——古神諦聽沒有太多用來攻擊花里胡哨的神通和招數,但他的四足變異是天地之間數一數二的恐怖殺器,那是他隨過古仙存在的可怕力量,對付如今奪取了太陰神君神位和力量的冒牌兒貨,并非難事。
甚至無論是余琛還是諦聽,都已經仿佛看到了那太陰神君被麒麟足狠狠碾碎的場面。
可哪怕面對這般足以讓她灰飛煙滅的招數,那太陰神經也面不改色,只是嘆息了一聲:“陛下啊,您果然全知全能,本君尚且想以自身之力將爾等斬殺,卻不料應了陛下所說——本君做不到。”
她的雙目之中,倒映出那愈發臨近,好似蒼天破碎一般的麒麟之足,神色瞬間變得冰冷:“但本君敗了,卻不代表你們贏了,諦聽,倘若本君說得不錯——你應當是三界時期,地府酆都大帝的座下護法吧?”
聽聞她這般開口,無論是余琛還是饕餮都眉頭一皺。
大抵也聽出來這個意思了。
不就是說她奉那虛假的神庭帝主之命,截殺余琛和諦聽,而且那虛假的神庭帝主還給了她什么底牌,可她先前自恃,未曾使用而已。
如今以她本身之力打不過諦聽,便準備用那般手段了。
只是余琛不知曉,她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但盡管如此,諦聽還是警惕了起來!
而就在那麒麟足即將將那太陰神君徹底碾碎的時候,只看對方手腕兒一翻,一枚好似鋼鐵澆筑的書券出現在纖纖玉指中,被其緊緊握住。
其書券長寬二尺八,刻畫無盡的奇異紋路,通體呈青黑之色,散發著茫茫的幽光,還有一股令人膽寒的極陰之氣彌漫——說實話,這玩意兒一看就不像天界的東西。
除此以外,一股古老恐怖的氣息,從那鐵券之上條條垂落,壓塌虛空!
太陰神君也沒做什么,便是將那鐵券往前一推,下一刻那恐怖的麒麟足也狠狠踏來。
可就在接觸到那幽幽的青黑色光芒時,連同神明都能踏碎的恐怖麒麟足卻瞬間融化——就好似凝固的冰雪遇見了燒紅的烙鐵一樣,煙消云散了去。
然后只看那太陰神君將鐵券高高舉起,厲聲喝斥:“大膽諦聽!還不跪下!”
那一刻,青黑鐵券光芒大放!
一股無窮無盡的恐怖氣息,一瞬間鋪天蓋地涌來,堂堂古神諦聽竟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的跪倒在地!
這并非力量的壓迫,也不是什么神通妙法,而是來自靈魂深處、那早已烙印在血脈最本源之處的高下之分。
——當初酆都大帝收復諦聽,二者之間以為主仆,自然簽訂了其無上血契。
從此往后,諦聽便效忠于酆都大帝,不得有任何反抗。
——這并不以他的意志為準,而是在主仆關系確定同時便以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枷鎖。
就像如今這般。
“酆都……鐵券?”
那一刻,一向平靜的諦聽再也無法淡定了。
他的身軀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動彈不得,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太陽神君手中的鐵券。
酆都鐵券,也稱酆都敕令,顧名思義,乃是酆都大帝的敕令,代表著酆都大帝的威嚴與尊貴。
——和當初在沃焦山上,那本真教的第二教子拿出來的竹簡是差不多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