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知曉那古仙一脈存在的天蓬大將曾說過域外邪穢是一切生命的死敵,沒有例外。
余琛聽了這話立刻反應過來——這些對于三界生靈來說無比恐怖的劇毒,對古仙一昧的存在而言卻宛如空氣和水一般自然。
但很明顯的是,余琛沒法兒那一尊古仙來助陣。
可沒有古仙,不是還有古神嗎?
當然,這里并不是說古神也擁有抵御域外邪穢的特質,倘若真是如此的話,諦聽也不至于變成這幅凄慘的模樣了。
然而,饕餮和其他古神不一樣。
亦或者說,曾吞噬了一具古仙皇族血肉的饕餮,和其他的古神完全不一樣。
饕餮的天賦能力為吞噬,但除此之外鮮為人知的是,只要被他吞噬的是完整的個體,他便有繼承對方力量,神通血脈的能力。
饕餮吞了一尊皇族古仙昂日,繼承了他“寄生”的能力,但除此以外所有的古仙都通有的一點特質便是……對域外一切邪穢的完美抗性。
這種抗性甚至不需要他們主動做什么,不需要他們施展什么手段,僅僅是他們的存在,變成天然的抵抗那域外的無盡邪穢。
所以靈光一閃之間,余琛直接打開鬼門關,直接把還在修養中的饕餮拉了出來。
此時的古神饕餮自然沒有任何戰斗之力,畢竟上一次同古仙之王一戰他受了太重的傷,但沒關系,這一次也并不需要他戰斗,他只要存在就好了。
他擋在了諦聽和余琛的前方,筑起一道完美的屏障和堡壘,那足以殺傷天人的恐怖域外邪穢便完全無法對余琛和諦聽造成任何的傷害。
就這般,以古神饕餮為盾,諦聽一路沖鋒,徹底打碎了那天外污穢之銃,鎮殺了冒牌的天蓬大將。
“能者多勞個屁!”
饕餮沒好氣道:“吾為你流血,吾為你受傷,吾為你舍生赴死,但你呢?吾如今重傷垂死,奄奄一息,回光返照時被你拉出來當肉盾!看墳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兒良心啊!
還有諦聽這家伙!吾一不陪在你身邊,你便在外邊兒找一些來歷不明的野神是吧?吾心甚痛,甚痛啊!”
饕餮擱那兒鬼哭狼嚎,中氣十足,所以說確實還處于修養和養傷的階段,但絕不是他所說的那般重傷垂死,奄奄一息。
而聽了他的話,諦聽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蠢貨,吾乃是酆都座下護法,論資排輩,你才是來歷不明的野神。”
饕餮卻不管那么多,反正就是不依不饒,撒潑打滾,“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啊!天底下哪兒有小妾欺負正房的道理……”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余琛趕緊擺手打斷:“閉嘴!我知曉你辛苦了,這茫茫天河水都是由天界最精純的神力所凝聚而成,你便喝個夠吧!如何?”
——古神這種生靈看起來神秘而古老,無窮恐怖。但實際上每一頭都并不復雜,就像饕餮,這家伙貫穿始終的就一個字兒,饞。
他眼前這撒潑打滾胡鬧,無非就是為了一口吃的而已。
所以聽得余琛這般說話,饕餮神色一怔,眼里發亮,當然是有些擔憂道:“呃……可這天河乃是神庭根基,萬一張百忍那家伙往后追究起來怎么辦?雖然吾一直覺得這家伙不靠譜,但畢竟成為三大帝主之一,可不是吾能惹得起的。”
“沒事兒。”余琛擺了擺手:“他欠我人情,有什么事兒我來擺平——只要你不把這天河飲到枯竭,使神庭崩塌就好。”
而得到了保證以后,饕餮再也沒有半點兒地猶豫,一個猛子扎進拉滾滾無窮的神力天河水里,大口吞噬起來。
而心情大好的他,看諦聽似乎都覺得順眼了好多,在沖進天河之前,還特意貼心的幫他去除了傷口上的那些域外邪穢殘留,讓諦聽能夠恢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