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很好奇。”
因為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所以此時此刻的大賢者并不著急,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開口道:“你們身上既沒有鳳凰神力的氣息,也沒有咒印……這一點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因為來自你所知曉的天外。”余琛擺了擺手,似乎對眼前這數十上百萬人的灰飛煙滅毫無任何情緒波動,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沒有憤怒。
他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大賢者的問題。
而余琛的態度,也讓大賢者眉頭皺起——按理來說,倘若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的話,早已驚慌的不知所措了,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大賢者壓根兒就沒有準備留活口。
但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卻如此鎮定,也不知是天生自信,亦或是……另有底牌?
反正這么一來,大賢者甚至還有些舉棋不定,不敢輕易出手了。
還有……天外?
他的意思是……九重天之外?
他來自……神殿?
同時,余琛的回答也讓大賢者眉頭緊皺。
“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也給你解答。”
余琛向前一步,開口道:“——那么現在便也輪到我問你了,對吧,天啟的大賢者,亦或應該稱呼你為……魔胎主宰?”
——這件事,就是那渾身上下充滿詭異的圣弓主宰最后告訴余琛的“秘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余琛就已經知曉了,所謂的大賢者從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六位主宰之一,那位最為神秘的魔胎主宰!
而在這個稱呼一響起的時候,大賢者整個人渾身一震!
——這九重天的世界,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六位主宰運轉掌控,他的真正身份,也僅有其余五位主宰知曉。
眼前之人……竟能一口道破他的真正身份?
“所謂的天啟,都只是一個騙局嗎?”余琛不理會他的反應,繼續開口問道。
原本志得意滿的大賢者,此時此刻投鼠忌器,目光陰沉,不敢直接出手,只得哼了一聲:“——伱以為我會告訴你?”
余琛也不在意,繼續開口道:“你不愿意說?沒有關系,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所謂的‘天啟’,所謂的解放,所謂的屠殺神明,打碎世界,應當都是一個借口。九重天是一個龐大的世界,但實際上你我都很清楚,這只是一個囚籠和牧場而已,其中生活的所有生靈,都不過是飼料而已。
所以你們六位主宰掌控一切,表面上爾虞我詐,明爭暗斗,將整個九重天卷入爭斗和廝殺里,推動整個九重天的發展。
最后的目的,應當只是為了收割——也就是所謂的天罰紀元,讓所有的生靈自相殘殺,讓他們的魂魄充滿各種各樣的濃烈情緒,再將其當做‘糧食’,獻給你們的主人。
可這個過程似乎并不是一帆風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仍然保留著一縷生命力的神梧,一直在試圖阻止你們——所以才有了鳳吉,所以才有了天啟之人這樣的存在,他們能夠擺脫你們在誕生之初就布下的咒印,并覺醒隱藏在血脈之中的鳳凰神力。
雖然對于整個梧桐州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麻煩,但人這種生物,便是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你們害怕有陰溝里翻船的可能。
可神梧的力量,哪怕被封印,被禁錮,你們也無法或者不能將她殺死,更沒辦法阻礙她。
所以……你們想了一個辦法——堵不如疏。
倘若這股反抗勢力一定要存在,倘若這股反抗勢力無法被徹底毀滅,那為什么不能……為你們所用呢?”
余琛自顧自說著他的推測,絲毫沒有顧及到大賢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開口道:“——所以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作為那個偽裝成天啟之人的領袖的‘叛徒’,他們以為你背叛了,但其實你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你們創造了天柱山,并將它傳聞成封印神梧的楔子,讓所有的天啟之人都相信,只要破壞了它,便能夠解救出神梧來。
但其實這天柱山中蘊藏的是一座龐大的困陣,一旦被激活便會化作囚籠,將周遭領域之內的所有生靈盡數圍困——這大抵也是你們想要在最后的時候,將那些覺醒之人徹底殺死,不留任何后患的手段吧?
那些傻乎乎的可憐之人,在覺醒了神力以后,在這個囚籠一般的九重天里暗無天日,直到他們找到你這個燈塔,卻不知這個燈塔照耀的方向通往……毀滅。”
余琛直勾勾的盯著大賢者,那而是將他看透了的目光讓后者覺得渾身發麻!
余琛繼續問道,“——但是有一點我想不通,你手中所謂的天啟圣劍,的的確確是那鳳凰神力所具象化的產物,擁有著龐大的力量。所這柄劍,應當只有真正擁有九鳳血脈和氣息的生靈方才能夠掌控的——所以,真相是你并非偽裝成了九鳳后人,而是你根本就是九鳳后人?”
聽到這兒,大賢者的臉色已變得無比難看。
對方所言,雖然有些細節并不相符,但大方向上卻沒有任何問題——所謂的天柱山,其實就是一個靶子,一個將所有天啟之人的精力,仇恨,憤怒全部吸引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