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古仙涪乩只感覺……好笑。
好笑到荒唐。
說句稍微難聽點的,差點兒笑出聲來。
就如他先前所講的那樣。
且不說余琛在面對他的時候沒有絲毫優勢,雙方之間的局勢也僅僅是平分秋色,他自然奈何不得余琛,但余琛也完全奈何不得他。
更何況,看他如今的模樣——那雙眼布滿血絲,渾身好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那般,一看就并非長久的狀態。
也就是說,他古仙涪乩如今的戰力乃是尋常,而余琛要維持同等的戰力卻需要苦苦堅持。
種種情況之下,他竟然想著……殺死自個兒,再去支援另外兩邊的戰場?
這不是癡人說夢是什么?
“不知該說你是自信還是自負了。”古仙涪乩輕輕搖頭,“難不成是這般狀態的痛苦讓你神智昏惑至已看不清任何形式了么?”
“痛苦?”
余琛抬起頭,可以無比清晰的看到,他額頭的血管在跳動,他渾身的肌肉在抽搐,他的骨骼在戰栗,哪怕連同說話都帶著一股顫音——哪怕先前戰斗的時候,都還沒有這般好似不堪重負一般的表現。
但盡管如此,聽了古仙涪乩的話,他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原來你一直以為,我的痛苦,源自于這般三清合一的狀態么?”
三清合一。
這是古仙涪乩第一次知曉余琛這幅模樣的狀態。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的痛苦和猙獰,不是來自于這般提升戰力的狀態?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能夠完全適應三清合一的狀態了。”余琛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來,搖頭道:“亦或者說,這般狀態才是我應該有的模樣,讓人愉悅,讓人快樂,讓人感到圓滿。”
那一瞬間,護照涪乩心頭咯噔一聲。
毫無疑問,眼前這家伙應當沒有那種受虐的傾向。
倘若他說的是實話,倘若這般狀態真的不會造成他的痛苦與折磨,那么他的痛苦又來源于何處?
不知為何,古仙涪乩的心頭,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尊重,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管他的反應,余琛繼續開口,或許是那股恐怖的痛苦太過于劇烈,所以他說話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比如你是古仙之軀,更是貴為皇族,倘若我要迎戰力,那應當拿出對等的境界和道行才對。先前的數百次交鋒,我沒有做到,但馬上……立刻……就……可以了。”
說話之間,仿佛那般痛苦已經達到了頂峰一般。
言語都已斷斷續續。
但卻將古仙涪乩聽得心頭一寒!
“對等……的道行?”
他好似揣摩著什么那樣,喃喃自語。
同古仙對等的道行,是什么?
這并非什么難以回答的問題。
——天人。
人道的天人之境,掌控世界之力的可怕存在,方才可與真正古仙對等!
所以……
他正在試圖……跨越天人天塹?
那一瞬間,古仙涪乩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渾身戰栗!
瘋子!
純粹的瘋子!
他乃是古仙一脈,但卻也知曉人道的存在想要突破“天人”究竟是如何的難如登天!
哪怕在絕對安寧,絕對平靜,絕對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之下試圖突破,那也是充滿了兇險和可怕!
但這家伙,竟試圖在同他的戰斗當中,突破到那天人的境界?
倘若是一般人,古仙涪乩只會覺得對方失心瘋了。
但眼前這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