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人界而死,為東荒而亡,以血肉鋪路,以靈魂護佑!
他們受得起這一拜!
“哈哈哈哈!老頭子活這么多年!早就夠了!能夠在這最后的時刻受諸多冕下一拜!這一輩子……值了!”
“吾輩生在圣地世家,出生便是高貴,享盡榮華富貴,如今天地有難,自然也應當吾輩先走一步!”
“爹!娘!師尊!您們在天有靈!兒……不是孬種!”
“……”
一聲聲豪氣萬千的大喝聲中,一道道身影就要自盡,血濺當場!
但那一刻,余琛突然伸手,瞬間一股無比恐怖的氣勢迸發!
好似將周遭的整個空間都凝固下來了那般!
一萬萬生靈,動彈不得!
他們的自盡,被阻止了!
金灋和眾多天人,神色一變,眉頭緊皺!
心說難不成余琛真想血祭整個上京?
亦或者說,他找到了什么可以不用血祭就能夠打開“門”的方法?
“請等一等。”
作為這場戲的主角,余琛直到這個時候,方才開口說話,拱手看向天生的人們:“諸君心意,我且心領!”
然后,他好似做了什么決定一樣,看向辰巳:“大源文明同我有仇,我心深知——這是哪怕無盡歲月,萬浪奔淘,也抹不平,洗不凈的仇恨,我亦知曉。
所以……到了那姬天明所在之地,是生是死,要殺要剮,全憑本事!
但我懇求一句,這一萬萬人也好,上京無數生靈也罷,同你大源沒有任何一點仇怨!
還請……放過他們!”
說罷,竟是……拱手躬身!
直接給辰巳都整懵了。
然后,他反應過來。
瞬間變得無比驚喜!
——眼前這個家伙,堂堂帝主之尊,竟甘愿為了那些螻蟻懇求他!這家伙的道德和良知,比他們想象地還要嚴重啊!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余琛這一動作暴露了一件事。
——哪怕血祭的人不是他殺的,哪怕血祭的不是上京的生靈,他仍然會感到痛苦。
要不然求人干啥?
“當然……”
辰巳嘿嘿笑著,咧開了嘴,神色森冷而冰寒:“——不可能啦!”
同一時間,黑暗里。
原本意興闌珊的奇門道尊,突然抬起頭,一臉錯愕和不可思議。
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家伙……這個家伙……真有意思……他……他是吾見過所有達到這個境界后還如此圣母的傻子!
都不用他動手!他們自愿赴死!和他沒有一點關系!他竟然也會感到痛苦和折磨!真是……真是……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啊!”
笑得猙獰。
奇門道尊抬起頭來,看向姬天明,帶著譏諷和嘲笑:“——你方才所說的,你說他不會讓那些人死,就是指的這個嗎?就是指他會像這樣搖尾乞憐,祈求吾等放他們一馬?”
姬天明沒理會他,只是望著那水鏡當中。
他看到了,當辰巳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余琛以后。
后者抬起頭來,神色冷漠。
——那絕不應當是被拒絕后的痛苦和哀傷。
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