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了余琛存在的本質以后,辛對于下方那黑袍天人異想天開的想法感到……可笑。
甚至都沒有任何忿怒的情緒。
就像是看到一頭螻蟻妄圖挑戰古老的兇獸那樣,只有忍俊不禁。
可惜的是,除了他以外,余下的天人們并不知曉。
他們并不知曉余琛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只是能夠確定他擁有某種將宇宙各處的天人們聚合而來的手段或者法器。
所以……哪怕那黑袍天人也覺得自個兒可能并不是余琛的對手。
但……如果一個天人打不贏他,十個呢一百個呢
而聽聞這般話語,諸多天人反應不一。
像方才開口的那赤牙和紫霄道人,眼中都是顯露出一縷淡淡的厭惡之色。
他們當然認為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為了機緣造化,爭斗廝殺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但那也是放在無主之物的身上。
如今,明顯是天上那個年輕人親手掏出來要同他們做交易的寶貝,再不顧禮義廉恥強取豪奪,那就多少有些丟了天人的臉面了。
“此舉不妥。”紫霄道人輕輕搖頭:“——諸君都是天圣人之尊,再行那盜匪之事,日后恐生心魔,再難寸進。”
而那赤牙更是粗獷,看向那黑袍天人,咧嘴開口道:“吾輩看你還不如吾輩部落里的牲口來得光明正大。”
而他倆這一開口,整個白玉臺之上的天人們也因為各自的心思逐漸分成了三派。
大概五十多位天人們,眼眸中已經泛起貪婪和殺機,默默往那黑袍天人的方向靠攏。
而剩下的天人們,要么覺得紫霄道人和赤牙說得在理,紛紛和這些家伙拉開了距離。
要么就是仍然并不表態,還在觀望。
而余琛沒有打擾他們。
只等局勢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以后,方才看向那黑袍天人。
他的眼里也沒有憤怒,顯得異常平靜,“你說得對,所以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頓了頓,他看向那黑袍天人背后的五十多位天人,補充道:“——亦或者說,給你們這個機會。我就站在此地。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先前所展現的天才地寶機緣造化,不過是我所擁有的諸多把物中的九牛一毛。
所以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做到你們所想的事,讓你們能夠收獲的遠遠超乎你們的任何想象。
——當然前提是,如果你們能夠做到的話。”
說完,他便垂下雙手,一副等著你們的模樣。
而那黑袍天人,眼睛早已瞇成了一條縫,那好似溝壑一般的縫隙,閃爍著名為貪婪和欲望的光芒。
而他背后的天人們,眼里也露出森冷的神色,就像那擇人而食的可怕野獸一般。
——這當然也怪不得他們,因為他們先前所處的環境便是頂峰,無論是在一個星海的文明里,亦或是一個龐大的帝國中,他們都凌駕于無數生靈之上。
所以在他們的認知里,天人已經是這個宇宙可以達到的頂峰。
哪怕天上的余琛再強大,始終也應當還在這個范疇之內,既然如此,倘若群起而攻之的話未必沒有勝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說對方夸下的海口,就是他方才所顯露出來的機緣和造化,便足夠他們鋌而走險了。
于是,再也沒有多余的話語,殺機涌動!
只看那黑袍天人一馬當先,渾身環繞起無窮無盡的恐怖黑暗,就好像是進入清水的無邊墨黑一般,滾滾翻涌起來。
那無比深沉的黑暗,比廣袤的宇宙的原暗還要冰冷和陰沉,就像是要將所觸及到的一切都完全吞沒那樣,在星空中浩蕩澎湃,隱隱之間,能看到那黑暗中有無數張可怕異常的鬼臉,猙獰嘶吼,咆哮怒罵!
那黑暗一出之間,便有無窮無盡可怕的情緒好似瘟疫一般在整個星空中蔓延!
憤怒!
怨恨!
詛咒!
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