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琛想借新世界的本源和中樞,驗證一些太初世界的事兒。
新世界本源之地。
這里是一片光怪陸離,無窮無盡的渾沌,好似汪洋大海一般滾滾翻涌,而在混沌當中是一根根由大刀組成的鎖鏈起伏不定。
這里是一切的源頭,這里是所有的根源,這里是整個新世界的中樞。
倘若將新世界比作一臺巨大的機器,那這里就是這臺機器最核心的地方,所有的權柄,所有的指令,所有的規則和大道,都源自于此。
而盤膝坐在這茫茫的混沌之間,余琛雙目緊閉,神念透過所有一切的表象,前往那更加深層,更加隱秘之地。
在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盡數消失了,無論是那茫茫的混沌還是大道,只剩下了一條條抽象而復雜的規則。
他們以怪異的形式在虛空當中浮現,就好像一條又一條扭曲的長蛇那樣,盡管這些形式并沒有明確的意義,但作為新世界本身,余琛卻能從其中看到這些抽象的規則所代表的現實意義——地,火,水,風,光明,黑暗,生死,輪回,天體運行,黑洞構成,星辰生滅,語言,文字,天地之炁,修行體系……
新世界當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抽象的規則之中蘊含。
當然,那掌控一切的權柄自然也在其中。
只不過和太初世界的太初比起來,新世界的權柄并沒有任何的自我意識,只是按照既定的規則在那里運行著,好像一臺永遠不會停下來的機器。
——但太初世界當中的太初是例外,祂原本也應當是一道道權柄組成的“指令集”,是因為大源文明的各種騷操作,最終導致祂誕生了神智而已。
所以這一點區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余琛在找的,是別的東西。
比如……盡頭。
他雖然不知曉新世界究竟有沒有盡頭,亦或者說也沒有那么長的時間等待著他去驗證。
但根據這些既定的世界規則,他卻可以在這本源之地中演化新世界未來的發展。
在這演化的發展當中,一切生命都被集合,不分你我,而是由“生命”這一道抽象規則概括。
演變,開始了。
十年,百年,千年,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
只是眨眼之間,模擬一般的演化已經過去了,無法用數字來形容的漫長時光。
星空當中的一切,都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幻著,生生滅滅,分分合合,死亡與新生好似四季一般交替出現,無數的文明從誕生到滅絕,無數的生靈由生到死……
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不變的,唯一不變的只有——一切都在變化。
余琛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靜靜的觀察著這模擬演化的結果。
一世又一世,一生又一生。
良久以后。
演化在他的手動阻止之下,停下來了。
而這般演化的光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那一定已經超過了太初世界從誕生到如今的漫長歲月。
而在這無窮無盡的歲月時光當中,什么天災人禍,末日降臨,當然是出現了無數次。
甚至有幾次都險些讓所有的生靈文明毀于一旦。
但這并不重要,也并不奇怪。
因為這是演化和發展的自然結果,有昌盛無盡之時,自然也有暗淡死寂之處。
重要的是,余琛并沒有在這漫長的演化過程中看到他想看的東西。
——大世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