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太初世界當中,他尚且能夠輕易的將對方找出來,可黃鐲自然也知曉這一點,他逃到了那無盡的時空亂海當中,讓心魔黃鐲無能為力。
——其實倘若要找,只要漫長的歲月和功夫,應當也能找到那敗家之犬。
但如今的心魔黃鐲,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他顧不得正體究竟逃去了哪里,他必須繼續他的計劃。
于是,他的目光垂落下來,看到了那茫茫無盡的無邊廢墟。
他一步踏出,來到世界的最本源之處,往那無盡的混沌當中一躺,雙目一閉。
——先前他的謊言,并非完全虛假,雖然說沉眠不可能遏制得了那凋零和腐朽的降臨,但總比清醒著時,要緩慢一些。
而在他真正的沉睡之前,他在這個世界的本源當中篡改了規則——文明會不定期的誕生,生機磅礴的向前發展,但在他們最為鼎盛之時,將會毀滅。
——也正是這一條規則,成為了后來的太初。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因為就在黃鐲沉睡之后,世界按照他的指令一刻不停的運轉了起來——雖說這一場恐怖的戰斗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廢墟,但所傷及的不過是表面的天地,最深處的大道和規則完全沒有絲毫的損傷,所以在漫長的歲月之后,在那茫茫的廢墟之上,又誕生了新的生命。
——他們發展,他們繁衍,他們生存,他們征服天穹和大地,他們征服域外和星空,逐漸從一個小小的部落發展為了恒聚整個世界的恐怖文明。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無數萬年前黃鐲篡改這個規則發動了效果。
恐怖的毀滅和災難一瞬間降臨,讓整個文明陷入了無盡的末日當中!
毀滅并沒有存在太久的時間,便讓那千千萬萬年的文明付之一炬。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本源之地沉睡的黃鐲,身上那無盡的黃綠色腐朽之斑,大大減退。
——于是,殘酷的輪回便開始了。
一個文明毀滅以后,新的文明在廢墟之上誕生,在這個過程當中,那腐朽和凋零同樣不停的在心魔黃鐲身上蔓延。
而到了文明極為龐盛的時候,毀滅再度降臨,無數生命灰飛煙滅,心魔黃鐲身上的腐朽之斑大幅消退。
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而現實當中,余琛和余修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切,沉默難言。
“正如你們所見那樣,我逃了。”
正當這個時候,黃鐲的聲音在他們背后響起,講述道:“我拋棄了我的世界,逃到了時空亂海。
而且這個決定并不是突發奇想,是我在正視了我和他的差距以后,便做下的決定——趁著所有權柄和大道相互碰撞的時間,他無法再操控其余的權柄,也正是借助這個時候,我才有真正的一點生機。
否則任何做法,我都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你們也不要誤會,我這條命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隨時死去都無所謂——但我不能容忍他以那種方式活下來,我不能夠容忍世界當中誕生的生命成為他續命的藥引。
而我也同樣明白,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沒有任何存在能夠阻止他——反復無常的地獄輪回將永遠不會結束,我必須要做點什么。”
“可是你究竟做了什么”余修臉色有些陰沉的看向天空——他先前在那走馬燈一般的鏡水月中重新又看到了他的世界在大世輪回當中毀滅,所以對于始作俑者的黃鐲,他自然是相當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