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心頭莫名其妙的壓了一塊大石頭,惴惴不安,生怕隨時墜落下來將一切都碾碎那樣。
這種感覺毫無來由,就好像是憑空出現那樣——但倘若只有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尚且可以認為他自身出了什么問題,但當所有的煉炁士都產生了這種惶恐的時候,恐怕就是外界的原因了。
而且修為越是精深,這種感覺越是強烈。
——雖然完全不至于產生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同樣讓無數煉炁士大氣兒都不敢喘。
而整整過了一天一夜之后,這種感覺終于緩緩消散而去,就像是從未出現過那樣。
諸多煉炁士都將這當做是某種神秘的“異象”,而不清楚真正的原因。
可其本質也并不復雜。
大概就是天葬淵上齊聚的圣主天人們,因為相隔太近,那股位格之上的壓制。
雖然大伙兒都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可作為天人作為帝主,他們本身的存在便已經足夠影響天地了。
這種情況下,燕國的煉炁士們被這天地的變化所壓迫,產生惶恐不安之感,是為正常。
這一日,燕國皇宮。
在那股惶恐的不安感覺完全消散以后,燕國的國王,方才松了口氣。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混身黑袍的煉炁士,氣息深邃而混沌,深不可測。
“宗師,有什么頭緒嗎”國王開口問道。
黑袍人搖了搖頭,“完全沒有。”
國王沉默下來。
“這方天地還有太多未知的事物,這很正常。”黑袍人開口道。
作為這個國度最強大的,已經突破了度厄境的煉炁士,他受到整個國度的敬仰和供奉,同樣也承擔著保護整個燕國的職責。
可對于那一天的“不安之感”,他沒有任何一點兒頭緒。
“罷了,罷了,只期望是偶然之事,不再發生。”老國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開頭道。
而正當這時,宮殿之外想起了喧嘩的嘈雜之聲,有怒吼和大喝,有驚聲和尖叫,也有惶恐不安的腳步聲,響徹了整個皇宮!
“陛下!有人……有人逃出無間天牢了!”
一個面色惶恐的道人,化作一道流光,沖進大殿之內,也顧不得那些君臣禮儀了,急忙開口道。
老國王和那宗師煉炁士都是一怔。
無間天牢,是燕國專門用來關押那些邪惡的煉炁士的囚籠,是以各種各樣的神通手段和防護修建的囹圄,建成數百年之間,還從未有人逃出去過。
“倒是稀奇。”
那宗師煉炁士眉頭一挑,帶著老國王化作一道流光,穿越了皇宮,來到那天牢所在之處。
——整個天牢,一片混亂。
數之不盡的鐵甲禁軍,還有空中成群階段的宮廷煉炁士,將整個天牢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他們所面對的,只有那天樓門口走出來的一個身穿囚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張元子”
宗師一怔。
這個犯人他有所印象,元神之境,曾因為血祭一個城鎮的十萬生靈,被他親自出手鎮壓,扔進天牢之中。
同樣也是整個天牢最為危險的幾個人之一,只比渡厄境的他低一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