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余琛當然不知道這些。
此時此刻的他早已離開了這一片漩渦的天地,前往更加深遠的時空亂海,繼續尋找能夠讓新世界膨脹和壯大的一切事物。
完全不知曉時空漩渦當中所發生的可怕劇變,也尚且感受不到這股可怕的忿怒和瘋狂。
而在往后的過程與路途里,余琛也并沒有閑著。
——先前吞噬的那畸形的世界殘骸,在這個過程中除了讓新世界膨脹和成長以外,他還看到了很多屬于這個畸形世界的“記憶”。
或者用準確的說法,那并不是真正的記憶,畢竟那個畸形的死胎世界自始至終都沒有誕生出清醒的神志來。
他所看到的這些,更多程度上相當于某種記錄和痕跡。
——從那個畸形的世界誕生之初,所記錄下來的發生了一些事情。
在無法用時間來衡量的很久很久以前,無窮無盡的時空洪流日復一日的傾軋和碰撞,掀起一場又一場恐怖的風暴。
這些時間和空間都是混亂且無序的,每一次碰撞又變得更加混亂,所卷起的可怕威能注意將一切都碾碎和好毀滅。
但正所謂,沒有永遠。
在無盡的混亂和無序當中,有極小極小的概率,能夠讓時間和空間的組合達成某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就是能夠誕生出“世界”這種存在的第一必要條件。
這個概率很小,就像是讓一只猴子不停的揮舞畫筆,隨意且散亂,雖然從理論上來說有可能畫出一幅名家之作,但這個概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時空亂海畢竟不是猴子,沒有時光和歲月的限制,而且每時每刻都在產生新的碰撞和時空的重構。
那么這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可能性,在某一刻也達到了……那所謂的平衡。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平衡還遠遠不夠,還要在無數次的碰撞中恰好都保持著這種平衡,其渺茫程度不亞于一只猴子連續不停的畫出無數幅名家之作。
在現實世界,這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但在無邊無垠的時空亂海,雖然概率低的可憐,去總有達到這種情況的時候。
而在時空的平衡維持的足夠久的時候,周遭的時空洪流便會被其吸引,附著在其不遠處,逐漸從無序和混亂變得平靜。
時間與空間的力量越聚越多,就像是滾雪球那樣越來越大。
久而久之,整體的情況從無序的混亂過渡到了有序。
又經過無盡漫長光陰的演化和變遷,那種一觸及碎的脆弱的平衡逐漸被穩固下來,形成了屬于自己的框架和循環運轉。
——世界的雛形,便由此而生。
但僅是這個時候,世界還遠遠不能被稱之為世界,只能看作是時空亂海中一處奇異的現象。
這種平衡和框架,需要再度經過無數萬年的演化和發展,保證足夠穩固,足夠強大,而且在這過程中不能出現任何兇險和錯亂,最終才可能誕生出完全獨立于時空亂海的時間和空間的匯聚體。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的胚胎。
——當然以上這些說法和理論,都是余琛根據畸形世界所經歷的變遷和演化從而得來,并非是所有的世界都需要經歷這么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像是他,就像是太初世界,都并非由此演化而來。
但總而言之,激情世界便是這樣自然演化出來。
看到這里,余琛只覺得受益匪淺,雖然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提升,但卻相當于對世界的本源有了新的認知,這種認知現在不一定能發揮作用,但在往后的某一刻一定會有所收效。
不過就在他準備繼續看下去的時候,意外發生。
——此時此刻的畸形世界,已經是一個完美的世界的胚胎,只要在經歷無數歲月的變遷和演化,就能夠形成一個真正的世界,誕生出名為創造主的世界的意志。
但就在這世界胚胎發育的過程當中,就在時間和空間不斷的循環,不斷的構筑出無盡的混沌和萬物的時候。
有什么東西,闖進來了。
在一片無邊的混沌和虛無里,在那尚不完善的世界壁壘的縫隙里,有一道淡藍色的光暈,就好像觸手那樣,從外界涌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