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本源時間之道還是本源空間之道,都無比玄奧和復雜。
這一點是肯定的。
余琛當然也知曉。
哪怕就是他覺醒的能力,那掌控本源時間之力的本領,也只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遠遠談不上登堂入室。
而眼前也是一樣。
這一枚所謂的本源之器銀晶之鏡,其上烙印的九十九枚空間道紋,并非是本源空間之道的全部,只是其中相當藐小的一部分。
所以哪怕他因為那神秘歌謠的原因,已經將九十九枚空間道紋其中所蘊含的所有奧妙全部參悟透了,也只不過同樣是初窺本源空間之道的門徑而已,遠算不上真正的“掌控”。
而倘若要繼續領悟的話,就需要無比漫長的歲月光陰和感悟了。
余琛沒有這個時間。
所以他打算試一試,以他如今這只是知曉了皮毛的本源空間之道,是否能夠突破這沒有邊界的囚籠。
睜眼。
當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虞幼魚舞姿搖曳,動聽柔美的吟唱聲依舊回蕩耳邊。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虞幼魚,堂堂帝主,卻已是臉色蒼白,精神萎靡,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在不停的吟唱。
——那古老神秘的歌謠,每吟唱一句對于精神而言都是巨大的消耗,這一點是兩人都知曉的。
“夠了,幼魚。”
余琛心頭感動,深吸一口氣,“已經可以了。”
虞幼魚這才停下來,目光憔悴和疲憊的看向余琛,但那眼眸當中卻顯露出驚喜和希望的神色:“看墳的,怎么樣了?”
“托你的福。”余琛開口道:“這銀晶之鏡上面所有的本源空間之道,我已經全部參悟透了。”
“那就好。”虞幼魚聽罷,輕輕點頭,站到余琛的身邊來。
“我現在試試,能不能突破這詭異的囚籠。”
余琛深吸一口氣,雙目中因起一抹銀色的光芒,無比玄奧和深邃。
此時此刻,他所處的位置正是那囚籠的正中央,也就是一切開始的原點——每一次當他突破那些界限的時候,他就會回到這里,被那股莫名的可怕的力量挪移回歸。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重新去到那囚籠的邊界。
“三年,從中心到邊界,需要三年的光陰。”
虞幼魚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祈禱:“希望這一次,不再受困于此。”
“不,不需要三年。”
余琛聽罷,卻突然搖頭開口道:“——如果按照我們的速度全速航行的話,倒是需要這么長的時間,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虞幼魚一愣。
但還沒等她說話。
突然之間,她只感覺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就好像天旋地轉那樣——所有一切時空的亂流在這模糊之中都如同被水浸透的墨畫一般,變得極不真切,變得朦朧而虛幻。
而另一邊,余琛的雙目當中,無比璀璨的銀色光芒大放,噴涌而出,將整個新世界都完全覆蓋起來!
這一刻,余琛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不一樣。
以往時候,他看這無窮無盡的時空亂海,和虞幼魚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
但現在卻不一樣。
在掌握了那九十九枚空間道紋以后,他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在略過那無窮無盡的時空亂流以后,看到那無窮龐大的源海本身之時。
那原本宛如一片虛無的存在,此時此刻在余琛的眼中,撕裂表象以后,顯露出來的是一條又一條銀白色的光路,它們彼此纏繞,相接,交互……就像是以某種奇異的規律構筑成一片無比龐大的框架那樣,形成了無邊無垠的源海的本身。
而這些銀白色的光路,實際上就是本源空間之道的本質。
盡管如今的余琛能夠看透的只是上面很淺薄的一層,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銀白色光路之上的時候,心頭卻產生了一種無比奇異的感覺,就好像……超脫了源海的束縛和規則一般。
先前他早就知道了,無論是瞬移還是傳送,這種在世界之內輕易就可以完成的動作,在無盡的時空亂流當中卻是完全不可能做到——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為滾滾無窮的時空亂流的干擾,第二就是因為這時空亂海的本質并非世界當中的空間之道,而是那本源的空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