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想,圣天使徒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頭頭道道。
說的也是,畢竟雖然那位偉大存在是失敗者,但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與他們所有一切的起源同等層次的存在。
想要對抗他的話,單單憑借世界聯盟陣營,恐怕做不到。
而既然那些所謂的真相,是所有古老者跨越到那一個層次時都會親眼目睹,那么狩獵者陣營的那些老家伙們自然也應該看到了。
所以他們自然應當知曉其輕重緩急。
——內斗怎么樣都無所謂,但一旦有共同的敵人,哪怕是那群瘋子都應該知曉孰輕孰重。
而在轉身離去的最后一刻,古老者突然低下頭,看向“圣天使徒”。
“對了,我先前告訴你的那些真相,無論是我們世界聯盟者陣營還是對面的狩獵者陣營,實際上都只有古老者知曉。”
古老者深吸一口氣,“那你猜一猜,我為什么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圣天使徒一愣。
古老者就繼續開口:“圣天,還要偽裝到什么時候呢?”
圣天使徒依舊不解。
“非要我揭穿出來嗎?圣天,我世界聯盟陣營的使徒之一,我天元的惟一侍奉……亦或者說,我更應該稱呼你為……第三類?”
古老者的表情無喜無怒,就只是像在闡述一個平常的事實那樣。
那一瞬間。
當這句話落進圣天使徒的耳朵里的時候。
他那原本迷茫而愕然的雙目,突然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涌入,變得清醒,變得明澈,無數被封印的記憶碎片,瞬間涌入她的腦海當中。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大人,你是如何發現的呢?”
圣天使徒開口道:“為了偽裝的足夠好,我甚至用秘法掩蓋了自己的記憶——只有在真正被您所確定懷疑的時候,這道秘法才會失效,我才會回憶起我真正的身份。但您,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我沒有任何發現。”
自稱為天元的古老者搖頭道:“我只是對所有除古老者以外的存在,都保持絕對的懷疑和警惕。
在此之前,只要你們不興風作浪,不暗中搞一些奇怪的小動作,我都不會揭穿。
但現在,今非昔比了——在禁區的威脅真正降臨之前,我必須掃清所有的阻礙,同樣,我也必須弄清楚你們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啊?”圣天使徒一愣,“果然以我的道
行和一位古老者大人糾纏,還是差了些。”
竟是被詐出來的?
他自認為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沒有任何缺漏和把柄。
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天元古老者竟然對侍奉了他無數歲月的使徒都……保持著懷疑和警惕嗎?
真是可怕。
“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該你回答我了。”
天元古老者垂下眼簾,神色依舊平靜,但氣氛變得壓抑而凝固:“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說在這禁區的威脅即將降臨的時候,你們會有什么選擇?”
第三類。
無論是對于世界聯盟陣營還是狩獵者陣營來說,都是無比神秘的存在。
他們厲害就厲害在,掌控著那完美的偽裝秘法,甚至能夠瞞過古老者的眼睛——當然,想要親眼瞞過古老者,至少也要使徒的層次才能夠做到。
這無盡的茫茫歲月中,他們都潛伏在兩大陣營的深處,平日里或許大都像圣天使徒一樣,甚至篡改了自身的記憶,保證不會露出任何的破綻。
但一旦需要的時候,就會突然從兩大陣營的后方站起——為了他們那不為人知的目的。
“太多的事,我無法告訴您。”
圣天使徒深吸一口氣:“我想您應當也能夠甄別我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言,所以,接下來我要告訴您的,請您記在心頭。
我們的偽裝,我們的行動,我們所有的所作所為——都只為了一件事。
和世界聯盟陣營無關,和狩獵者陣營同樣無關——無論您和他們究竟誰勝誰負,誰勝誰死,我們都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