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在那銀白古鐘內部的余琛,所感受到的惟一感覺就是熟悉。
這無窮無盡的本源空間之力,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攻擊手段,而就像是……回了家一樣。
他和銜尾蛇世界并不相同,他并非需要依靠本源之器才能夠施展兩大本源之力,他自身覺醒的領域就是由兩大本源之力構成。
所以在他的眼中,這無窮無盡的銀白色刀光并沒有什么可怕,而是一條條清晰可見的本源空間道紋。
想要破解,自然也是無比輕易。
只看到雙手抬起,無窮無盡的本源空間道紋自他的指間畫出,轉眼之間,銀光大放,化作一片無垠的浩渺光暈向上翻涌而去。
那足以切碎一切的古鐘刀光,在碰到這一片浩渺光暈的時候,竟然悄無聲息的消融了去!
轉眼之間,所有的攻勢煙消云散,一絲不存。
——對于并沒有自身掌握本源時間和本源空間之道的世界而言,想要對抗這兩種本源的力量,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掌控同樣層次的本源之器,以硬碰硬,以剛破剛。
可對于余琛而言,卻并不需要如此麻煩。
他能夠看到本源空間之力的本質,看到本源空間之道紋的流動和運行,稍加擺弄,就能夠破除本源空間之力的攻擊。
這個道理和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懂陣法者,便只能以力破之,耗費十倍苦工不說,還不一定能成。
但若是精通陣法者,便可尋其陣眼,觀其陣脈,如打蛇打七寸那般破除陣法。
所以對于已經自身掌握了本源空間之道的余琛而言,眼前這無窮無盡的本源空間刀光,算不得什么威脅。
甚至……
在他的眼前,這圍困住他的無比龐大的銀白古鐘,也算不得什么太厲害的囚籠。
只看他雙手結就千般法印,萬般本源空間道紋便從他的身上飛舞而出,精準的向著這一片天地的各處飛去——每一次涌入那天地當中,都帶起一圈又一圈頻率和大小完全相同的漣漪和波紋。
而在此以后,這一片無比龐大的天地,原本穩固的機構,開始搖搖欲墜,就像是被抽掉了橫梁的大屋那樣,幾欲坍塌!
但余琛并沒有徹底讓這銀白古鐘塌陷。
太麻煩了。
在摧毀了這本源之器化作的囚籠的穩定性以后,他直接向著前方一指,一道道銀色的絲線他的指尖飛舞而出,編織出一個門的形狀。
余琛邁步而出。
下一瞬間,就來到那銀白古鐘之外。
脫困而出。
而另一邊,銜尾蛇世界目光冷冽,死死盯著銀白古鐘。
——這并不是他所創造和煉制的本源之器,所以他能夠做的也只不過是推動和使用而已,完全無法觀測到內部的種種變化。
甚至,他連這銀白古鐘所化的囚籠已經被破開一個洞口這件事,都算得上是一無所知。
他還在等。
等足夠多的本源空間之力,將對方完全攪碎,才肯罷休。
“沒想到一個剛剛進化到六十次的軍團長,竟然這般難纏……”
銜尾蛇世界望著那銀白古鐘,自言自語。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手握這件上品本源之器,恐怕還真奈何不了對方。余琛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飄渺之態,讓他的力量和領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不過……也該結束了。”
銜尾蛇世界身上那些鱗片中的眼眸里,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紅光,猶如恐怖的鞭子一樣,更加狂暴的拍擊在那銀白古鐘之上!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之間,銜尾蛇世界仿佛已經看到了余琛碎尸萬段的場景。
“本源空間之力……一力降十會……任你旁門左道,幾多玄虛,依舊一樣!”
銜尾蛇世界望著古鐘,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隔空對著其中的余琛說話。
“你在說什么呢?”
突然之間,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然回應了他。
銜尾蛇世界心頭一驚,千萬只眼眸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