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海聽得迷迷糊糊,“我還是沒搞懂,就算殺死水姑丈夫的,就是現在正在神堂被參拜的東西,怎么就能推出那東西確實沒傷害水姑呢”
“水姑后來又為什么要撒謊呢”
冉冉垂下眸子,沉思不語。
“目前還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我確實還沒有什么證據來支撐這個說法,只是冥冥中覺得”
“應該是這樣才說得通。”
沈定海皺起眉頭,“應該說不愧是搞玄學的么,果然唯心主義比較強。”
冉冉忍俊不禁,“我的猜測可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瞎想,只是需要一些實踐驗證一下。”
“怎么個驗證法兒”
“總體行動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們需要進入神堂里面,但在此之前”
冉冉看向冬生,“我們得對這個神秘的存在了解多一些。”
“冬生你之前講的時候我就想問,村子里是以怪物稱呼傷害水姑丈夫的東西的,為什么要叫它怪物呢”
“水姑的描述中可有關于它具體形態的內容”
“水姑沒有細說,她只說當時非常害怕,慌張去看,看見黑水一樣的東西淹過她丈夫的身體。”
“而據事后去處理水姑丈夫尸體的人的說法”冬生瑟縮了一下身子。
“他是被活活撐死的。”
沈定海猶疑著張大嘴巴,“吃多了的那種撐”
“不是。”冬生垂下頭,“是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洞都被撐開從肚臍眼可以看見腸子和內臟,從眼眶可以看見腦花”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七竅鉆進去,硬生生把他撐死了。”
沈定海一陣寒惡,“這怪物也太變態了點而且”
“肚臍眼不能算眼兒吧明明都長合了”
冬生忽然抬眼注視著冉冉,“其實村子里有些人在猜測究竟是什么東西殺死水姑丈夫的時候,他們和你想的一樣。”
“他們也覺得,殺死水姑丈夫的,就是惡神堂里的東西。”
“而我了解到的事實是,水姑丈夫死了,村子里才重新祭拜惡神堂,原本神堂已經在后山荒廢好久了。”
沈定海皺起眉頭,“不對吧,既然認為是這個惡神殺死了水姑丈夫,那村里人為什么還要祭拜它呢”
“一般來講,不應該祭拜別的神以尋求庇護,或者用某種方式消滅惡神么”
冉冉聯想到村里女人參拜時嘴里喃喃的話語,那種充滿惡意氣息的不知名詞句,絕不可能是誠心參拜
可女人們的神情卻又虔誠無比。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冉冉腦海中那個猜想瞬間變得更加清晰。
她忽然出聲,“村子里的女人并不是在參拜惡神,而是像二侄子說的那樣,在執行某種消滅惡神的儀式。”
“她們只是以為自己在參拜”
沈定海看見冉冉臉上出現豁然開朗的神色,他卻只覺得腦子里一團漿糊。
“啊那村里的女人們為什么要誠心參拜惡神呢惡神不是殺人了是壞的么”
冉冉搖搖頭,眼中的認真幾乎凝成薄薄的冰霜,令所有望見的人都忍不住安靜下來。
“我們先不論善惡,只是按照這個思路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