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之下,拜倫剛要閃身飛退。
對面那個孩子一樣矮小,動作卻靈巧至極的身影,已經閃電般欺到了他的身前。
指猴雖然十分意外這個目標的反應竟然這么快,但出其不意發動偷襲,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就在拜倫本能拔劍的同時,他猛然抖手,十分陰險地甩出了一包石灰粉。
一切為了完成任務,刺客的戰斗方式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
咻
抓住機會,肘劍術戳刺步瞬間近身。
掌心中跳出一柄雪亮的匕首,猛然削向拜倫的胸膛
只不過,這一次不像拜倫用辣椒面偷襲那位海軍上尉時那樣有劇烈的七級風作為助力。
拜倫有足夠的時間反應,及時閉上雙眼。
在這個危機關頭,靈性輝光陡然炸開,化作比肉眼視界更廣的第三只眼睛。
尋著第六感中的方位,以屋頂劍式揮出一計狂風般的旋斬。
卻是兩敗俱傷一樣的以攻對攻
一切劍術理念都遵循四個基本原則判斷、距離、時間、位置。
在“時間”原則的手、軀干、腳、步法中,手的時間最快,步法的時間最慢。
而所謂的“搶位置”,就是只需要動動手腕,就可以快速發動攻擊的范圍。
這便是暴風劍術的戰斗理念。
一切架式和劍招都是圍繞著如何縮短“時間”,搶走“位置”來進行。
靠著絕對的進攻速度,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完成絕殺
而指猴的肘劍術顯然同樣也是搶時間的翹楚,只用前肘出招,將手的“時間”發揮到了極致。
加之本人天賦異稟,在靈性覺醒后,還從沒有遇到過比他揮劍還快的同類。
但匕首的殺傷力與手半劍相比終究不可同日而語。
拜倫敢拼著受傷讓指猴削上一刀,指猴卻絕對不敢硬吃拜倫的一劍。
像彈簧一樣猛然矮身,向著拜倫身后沖過去。
同時匕首在他指尖跳動,化作一條雪亮的銀蛇,擦著拜倫的胸膛狠狠劃過。
刺啦
血光乍現。
等石灰粉散去,指猴已經好像只靈巧的猴子一樣竄到了巷子的另一頭。
他隨手抹掉自己臉頰上被手半劍留下的一抹血痕。
用一塊白布鄭重其事地將匕首上的紅色液體擦干塞進口袋里。
回頭對著拜倫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得意一笑,便閃身沒入了另一條昏暗的小巷。
“拜倫先生,您怎么樣傷的嚴重嗎”
被驚呆在原地的八指,這時才反應過來,看到地上一大灘紅色的液體,連忙沖到拜倫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卻見拜倫若無其事地解開血紅一片的衣服,從里面掏出一只干癟的酒囊。
上面一道狹長的切痕觸目驚心。
而他自己的皮膚和今天購買的其他材料,卻全都毫發無傷。
“不是血,這是酒”
關心則亂的八指這才意識到,地上一大灘血紅色的液體雖然看著像血,卻明顯帶著刺鼻的烈酒味。
那并不是拜倫自己的血,而是用酒囊裝著的那一瓶百加得朗姆酒。
也是摻著嬗變之血和薩爾曼血液,用來培養次級食尸鬼的所謂戰斗之血。
這個時候拜倫的關注焦點卻不在酒囊上。
直到擦干凈臉上的石灰粉,依舊對剛剛的刺殺有些心有余悸。
“太快了,我前腳才剛剛進入鐵錨灣,后腳就被人刺殺。
一定有一個預言家,或者掌握了類似能力的超凡者就在附近,在足夠近的距離內鎖定了我的位置。
要不是航海日志及時提醒,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次出手的刺客只是凡人,要是下次來的是一個超凡者,我恐怕真的會血濺當場。”
如果說看到通緝令只是讓他有了緊迫感,下定決心著手謀劃血斗儀式。
那在遭遇刺客之后,他連一天都不想再等了,準備今天晚上就對薩爾曼動手
無非是想辦法再偷一瓶戰斗之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