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涂,是涂家的大涂。
區區一個不知所謂的大儒,竟然膽敢以天下大義強行扭曲他的意志,他一個開國之主的意志!
這樣的儒生,不殺之而后快,難道要留給子孫嗎
縱使此舉有隱患,會造成政局動蕩也在所不惜!
“陛下……”
大儒愕然。
“諾!”
不等他再說什么,宮殿外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便闖了進來。
他們不由分說,便將這老儒嘴巴堵住,死狗一樣拖出宮殿外,刀口又快又利,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個滿是污血的人頭前來復命。
群臣顫抖不止。
多年來,涂王一直禮賢下士,縱使忠臣當面直諫甚至辱罵都是誠懇接受,不想突兀地就爆發如此猙獰,讓人膽寒。
“諸卿,可還有異議”
涂三一再度道。
“臣等,謹遵王上之命!”
群臣恭恭敬敬道。
……
群臣散去,宮殿中空蕩蕩的。
涂三一望著天空,心中的寒意越發深重,沒有隨著那大儒死亡,群臣退卻而有絲毫減緩,越發的冰涼。
他知道這是什么。
王朝龍氣示警。
王朝龍氣在向君主示警,提示有巨大的危險在逐漸靠近,這危險無所不在,浪潮一般,無可逃脫。
這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大王,您在擔心什么”
王后李氏走來,柔聲問道。
“沒什么。”
“儒教勢力太重,尋個由頭削弱罷了,免得開國之后引發動蕩。”
涂三一笑道:“到了我們這個地步,最大的隱患并非外界,而是我們內部自身,只要肅清內部,攻取天下易如反掌。”
“大王深謀遠慮。”
王后李氏目光明亮道。
夫婦二人恩愛纏綿一陣,王后李氏告退,將這片宮殿留給涂王,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
宮殿陷入安靜中。
許久。
“賤人。”
涂三一冰冷道。
……
大鄭王朝。
無窮無盡黑紅的氣運中,矗立著一座黑曜石一樣的宮殿,一頭不知名蠻獸形狀的龍氣怒吼著,無數白骨和血肉堆積。
這個王朝,正如大涂群臣所言,比之余王余勇都不堪。
更加血腥,更加殘暴,食人風氣更重,超過了余王許多,余王還有一些奴隸社會的‘進步’特征,這邊甚至連奴隸社會都沒有,蠻荒野獸一般,沒有任何文明,人類如野獸,獅虎狼狗一般。
這也導致了大鄭王朝龍氣前所未有的虛弱,統合數個世界群落,龍氣強度都無法抵達合道,堪堪煉虛中期級別而已。
大鄭王朝,能走到今日,只有一個原因。
運氣足夠好。
界域之間都在傳頌,鄭王得到上天的眷顧,未來必將統一天下。
黑曜石的宮殿中,一頭生有三頭的黑蛇身穿王袍,端坐在王座上,渾身猶如黑玉雕像一樣,久久都不動一下。
大鄭王朝沒有什么國事。
各地領主統治各地,戰時聚集到一起,到鄭王麾下聽令即可,平時上到國度,小到村莊集市,全部都有人自己管自己,且互不統屬,簡陋到了極點,只是遵從同一個力量最強的王而已。
鄭王也極少走出自己的宮殿。
這一日,一只黑玉一樣的黑鷹飛入宮殿中,顯露一個半人半鷹的女子身影,單膝跪地,恭敬道:
“王,涂王疑似察覺了危險,正在脫離掌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