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算命先生便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開始不停的捏著某種似乎是幫助計算的法決,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詞,額頭可見汗珠滑落。
田因齊曬笑道:“你這話倒也有意思,我也是你平生僅見,吳兄也是你平生僅見,這天下之人不知千萬,卻只有我們兩人如此不凡不成?”
吳杰朝著田因齊笑了笑。
足足過了好一會之后,這算命先生才終于抬起了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著吳杰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讓公子久等了。”
老算命先生清了清嗓子,道:“這位吳公子,你的命格……頗為復雜,近期來說,之前應當是屬于福禍相依之兆,有大禍,但亦有大福。未來而言,近期或將接連遭遇強敵,有大災將至,若是能扛過去則自然是一帆風順,若是抗不過去……”
算命先生頓了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在場眾人顯然都很明白算命先生的意思,吳杰身后的張洪當時就不爽了,喝道:“那老丈,你可不要胡說,我們少爺注定是多福之人,什么大災大禍的,小心我生氣了,咋了你這個破攤子!”
“張叔。”吳杰朝著張洪擺了擺手,示意張洪稍安勿躁,然后這才轉過身子來,對著老算命先生笑道:“多謝老丈了,不知老丈可有能夠傳授我一些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沉吟片刻,終于還是開口道:“若是小心行事明哲保身,不主動招惹強敵,那么等到風平浪靜之后,應當是大有可為。”
吳杰聞言不由大笑:“老丈啊老丈,不是我吳某人要去招惹他人,是他人要主動來招惹我啊,告辭。”
算命先生含笑看著吳杰等人離去。
直到吳杰等人走遠之后,一旁的童子才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恩師,那吳杰的命格有和不妥,竟然是比那齊國太子還要難解?”
這童子的名字不用說自然便是張儀了,而這位算命先生身份也只有一個,便是張儀、龐涓以及孫臏共同的師傅——鬼谷子。
鬼谷子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將吳杰放下的那塊玉拿在了手中,輕輕的摩挲著,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以吳杰的命格而言,他本該在幾個月之前便死去了。”
張儀目瞪口呆。
鬼谷子看著早就已經沒了吳杰等人蹤影的街角,嘴里輕輕的說著一些在張儀聽起來有些莫名的話語。
“難怪,難怪……這就是變數,變數啊。不行,絕對不能有變!”
老人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對著張儀說道:“徒兒,你替為師跑一趟,就將這封信送到……”
田因齊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吳杰兄,這種算命的人我見多了,我父候就很喜歡這些家伙,成天讓這些家伙在宮廷之上招搖撞騙,嘿……若是有本事的還好,但偏生我見過這么多,全都是騙子,這老者既然連宮廷都混不進去,想來也就是個不入流的騙子罷了,你也不要把他的話往心里去。”
吳杰哈哈一笑,對著田因齊說道:“多謝太子開導。”
田因齊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其實我還挺想參加到你報仇的這件事情里面的,畢竟在魏國之中本太子還真是沒有幾個朋友,要是這是臨淄的話,嘿嘿,我早就幫你出頭了。”
一旁的田忌不知為何,突然十分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田因齊轉過頭去,十分不爽的瞪了田忌一眼:“知道這里是安邑了,別那么多廢話!”
田忌身子一挺,整個人騎在馬上猶如一顆筆直青松,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正前方。
吳杰見這主臣二人說話有趣,不由得也想要出言調侃一番,卻突然瞳孔一縮,驚呼出聲。
“小心!”
只見嗖嗖幾聲厲響,一陣箭矢突然從道路兩邊的民宅之中射出,朝著道路正中央的吳杰等人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