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庖夫看向了吳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談什么?”
吳杰想了想,道:“就談這件事情結束之后的事。”
庖夫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笑意:“你似乎很有把握能夠讓自己在今天的這種情況下依然活下來。”
吳杰同樣露出了一絲笑容:“其實我原本是不確定自己能否活下來的,即便是到了現在,我覺得我能夠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后依舊活下去的幾率也只不過是五五開罷了。”
“五成?”庖夫的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道:“你還真是……有自信。”
吳杰笑道:“說實話,原本我覺得自己活下去的幾率恐怕只有一成不到,但是現在的話,看到你還在這里,所以我才能夠說出五成這個數字。”
庖夫哼了一聲,道:“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有五成的概率從這里生還,也不知道你從何而來的這般自信。”
“你當然不會死。”吳杰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最近的人都至少在十步之外,于是便微微的放低了聲音:“公叔痤不是傻子,白圭也不是傻子,沒有任何人敢殺死君候在安邑城中游俠界的代言人,除非他們是真的不想在魏國之中繼續混下去了。”
庖夫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了。
這位如同小山一般見狀的漢子看著吳杰,緩緩的說道:“羹可以隨便喝,但是話不能亂講,隨便說話的人,通常都會死得很早。”
吳杰聳了聳肩膀,道:“反正你也覺得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不是嗎?其實說實話,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不要用這么低級的借口來威脅我了。”
庖夫道:“我沒有威脅你,我說的是實話。”
吳杰道:“我說的同樣也是實話,畢竟你在君候面前所展露出來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技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而且我還聽說當年和君候爭位的公子魏緩,他的腦袋是一個很擅長用刀的游俠親手斬下來的。”
庖夫看著吳杰,慢慢的說道:“看來你知道得還真不少。”
吳杰笑道:“我想我會把這句話理解成表揚。”
庖夫又是一聲冷哼:“所以你覺得我站在這里,就代表著君候也站在你的身邊了?”
“不。”吳杰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可以很大膽、很放肆的猜測一下,既然你現在還站在這里,那應該就代表著君候還不想我馬上去死,對吧?”
庖夫道:“君候那邊可沒有給過我要保住你性命的命令。”
吳杰伸手一指外面的公叔氏侍衛,道:“你自己看看這些公叔氏的侍衛吧,他們裝備精良,不少人還是魏武卒出身,而且人數至少在一千以上。這樣的一支精銳部隊如果突然造反的話,你覺得會有怎么樣的后果?”
庖夫深深的看了吳杰一眼,道:“公叔氏不會因為你的這一句話就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