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杰看到面前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心情其實是相當激動的。
吳杰當然有理由激動,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他的名字叫做——白朱。
白朱的手里還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放著一大塊牛肉和一些酒,他將盤子從放在了柵欄的面前,對著吳杰笑道:“聽那些獄卒說你餓了,我正好順路給你拿過來了,吃吧。”
吳杰看了一眼那塊至少有兩三斤的牛肉,突然笑了起來:“你可能不知道,這塊牛肉比我平時從那些獄卒里買到的牛肉至少大了三四倍。”
白朱眨了眨眼睛,道:“是嗎?”
吳杰毫無風度的用手接過了餐盤,就這么坐在地上一手牛肉一手喝酒的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還邊用塞滿了牛肉的嘴巴發出含糊的聲音:“我父親現在怎么樣了?”
白朱同樣也在吳杰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起來對于弄臟自己身上那套名貴袍子的結果并不是非常在意:“你父親已經醒了,我前天去看了他一次,那時候的他已經能說話了,但是還不能下床走動。”
吳杰有些費勁的將一塊比較大的牛肉咽了下去,然后惡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道:“畢竟他是中毒到差一點死亡的地步了,身體肯定是很虛弱的,不過只要人活著就行。那么吳氏呢?”
白朱道:“吳氏的話,和之前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就是公叔痤很生氣,逼著我爹派出了不少官兵抓了你們吳氏的一些人,但你放心吧,只要你這邊沒有結果的話,至少一時半刻吳氏那邊也不會出事的。”
吳杰點了點頭,道:“誰在幫我?”
白朱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眼底之中一絲奇異的神色閃過:“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吳杰不以為然的喝了一口酒:“但是你爹怎么說也是個內部人士了,你總得知道一部分吧?”
白朱嘿了一聲,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怎么能夠一概而論……”
吳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白朱的話:“看來你爹不疼你,所以什么都不和你說。”
“放屁。”白朱怒道:“什么叫我爹不和我說?我告訴你,我爹現在也迷糊著呢。”
吳杰將最后一根牛骨頭丟到了盤子之上,然后仰起頭,咕嘟嘟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娘的,喝慣了少爺自己釀的無雙酒,再喝這些低度酒是真的跟喝水一樣……你說你爹也不知道,別是在逗我吧。”
白朱翻了一個白眼,道:“其實……照理來說你的案子應該早就審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君候那邊是暗中發來了命令,讓我爹把你這個案子給壓一壓,現在君候那邊不發話,沒有人能夠審你這個案子。”
吳杰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好消息。”
白朱聳了聳肩膀,道:“我可沒有你這么樂觀,聽說那公叔平已經把傷養得差不多了,這幾天準備親自進宮向君候控訴你。”
吳杰哈哈的笑了起來:“公叔平那個家伙……說實話,我覺得他進宮的話,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白朱有些無語的看了吳杰一眼:“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這么大自信,這也是好事那也是好事……”
吳杰攤開了雙手:“那不然呢,難道要我每天在這里凄凄切切悲悲慘慘,等待著末日的降臨嗎?”
白朱明顯的被噎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道:“我準備走了。雖然這是安邑城的大牢,但是公叔痤那邊的人可是一天十二時辰的盯著這里,進來一次對我來說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吳杰哦了一聲,道:“那既然這么不容易,想必你肯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對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