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很奇怪,田忌這個人平時都是在田因齊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可是一旦田因齊進了吳府之后,田忌就會從他的身邊直接消失了。
在這一次的互毆之中,吳杰顯然占到了上風,這從他右眼上的那一片烏青就可以看得出來——田因齊可是兩只眼睛都被吳杰打腫了。
田因齊毫無風度的呈一個大字倒在了草地上,口中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道:“吳杰,你他娘的又在發什么瘋?我告訴你啊,雖然我確實是想讓你當大舅哥,但是我好歹也是個齊國太子,未來的齊候,你現在這樣得罪我,對你和你妹子的未來都不太好吧?”
“喲。”吳杰看了田因齊一眼,嗤笑道:“這還給我裝上了?我告訴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齊候,只要到時候你讓我妹子受委屈了,哪怕你臨淄城里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殺進你的王宮里面去,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吳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相當的認真。
田因齊看了一眼吳杰,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所以你一定是碰到什么很煩心的事情了,對吧?”
吳杰瞪了田因齊一眼:“我看到你就很煩心!走,換衣服去。”
片刻之后,重新變得衣冠楚楚的兩人在吳杰的房間之中就坐。
“你要去西河郡?在秋天這種見鬼的季節?”這個消息顯然對于田因齊來說也是頗為意外的。
不過田因齊畢竟是田因齊,在思考了片刻立刻就察覺到了這里面的不對:“所以你又參與到你們魏國政壇這狗屁倒灶的政治斗爭之中了?”
吳杰看了田因齊一眼,心想或許應該和這小子收一收這成語的專利使用費了:“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對這些東西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是魏摯那個老東西看我不順眼,想要讓我去和秦國人拼命。”
田因齊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既然是那中山君針對你的話,我覺得陰晉那邊估計也有一些麻煩等著你呢。你得小心一點,不然的話說不準真會有性命之憂。”
吳杰聳了聳肩膀:“不是說不準,是一定會有性命之憂。別的不說,西河守令巴寧那個家伙是公叔痤的心腹大將……你懂我意思吧?
而且我在太子府也不是白混的,自從少梁城公叔痤被秦國人打敗之后,整個西河郡那邊現在基本上已經屬于一個半癱瘓的狀態了。
你看前陣子澮水之戰的時候秦國人從西河郡那邊殺過來,整個西河郡幾乎是一個不設防的狀態,說是爛攤子也不為過。
要不然就以巴寧那個公叔痤余孽的身份,輪得到他去撿這個漏?現在魏候又要遷都,以后國都搬到大梁,西河郡這邊就沒有了拱衛國都的地理重要性,到時候對這邊的關注度和軍力投入就更低,嘿……魏摯就是等著秦國人趕緊打過來,好把我弄死在陰晉呢。”
田因齊面色古怪的看著吳杰,好一會才道:“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事情了,那你還打算去陰晉?”
吳杰哈哈的笑了起來:“去啊,為什么不去?他魏摯想要弄死我,但是我吳杰也不是隨便就能夠任人揉捏的好吧。其實這也是我的機會,你想想吧,天高皇帝遠的,要是給我個三年五載的,說不定西河那邊就全部都歸了我了。”
“呃,好吧。”田因齊擺了擺手,道:“你專門來和我說這些,應該不是想要告訴我你準備建立西河國的事情吧?”
“這個自然不是。”吳杰目光炯炯的看著面前的田因齊,沉聲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為了給我們吳氏留一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