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杰身邊的陳林眉頭一皺,同樣也撥馬上前,喊道:“我們這里有令牌,你們可以先驗過令牌真偽,然后再開門。”
但讓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語氣聽起來反而更加的不耐煩了:“說讓你等著便讓你等著,一會郡守來了自有分曉!”
張洪的臉都氣紅了,如果不是被陳林拉了回來,恐怕這位暴脾氣的家臣當場就要拿出弓箭來,給那個膽敢鄙視自己的家伙一個難忘的教訓。
陳林拉著張洪回來之后,便對著吳杰說道:“少爺,這里面好像有些情況。”
吳杰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了?”
張洪顯然有些愣神,忍不住道:“什么情況?難道是秦國人打過來了不成?”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于是張洪便自己哈哈的笑了幾聲。
然而吳杰并沒有笑,陳林也沒有笑。
張洪這下是真的愣住了:“難道說秦國人真的打過來了?”
吳杰沉聲道:“秦國人打不打過來我不知道,但是你注意看那些城頭上的弓箭手們,他們可是有著不少人受傷的。”
張洪一驚,轉頭看向了城頭,果然隱約看到一些城頭上的魏軍士兵們帶著明顯傷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頗為沉穩的聲音在城頭上響起了:“吳杰吳郡尉何在?”
伴隨著這陣話語,和吳杰在澮水之戰時打過一陣子交道的巴寧出現在了城頭之上。
吳杰看著巴寧,朝著城頭上拱了拱手,道:“巴郡守,我奉命前來出任郡尉。”
巴寧的目光注視著吳杰,片刻之后才道:“既然如此,那么想必吳郡尉應該是有官印的,還請拿來一觀。”
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印璽作為頒發命令和證明身份的憑證,像吳杰這樣的官員用的就是官印,而魏罃這種國君用的就是璽。
隨著巴寧的話音落下,城頭上吊下一個籃子,吳杰拿出官印交給了身邊的丘林洛,讓丘林洛隨著籃子上了城。
當巴寧看到上來的丘林洛之時,目光不免便顯得有些古怪,將手中的這個官印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然后又打量了一會吳杰的這一支人馬,這才開口道:“敢問吳郡尉,為何你身后的騎兵全是胡人?”
吳杰眉頭微微展開了一下,隨后露出了一絲微笑:“巴郡守這就是多此一問了,與其在這里吹著冷風,不如我們進去仔細商談一下如何應對敵人的攻擊,不知巴郡守意下如何?”
巴寧沉默了一下,轉身走下了城頭。
城門打開了。
吳杰帶著自己的兩百騎兵沿著洞開的大門魚貫而入,馬蹄踩踏在地面上,激起了陣陣的煙塵。
一位看上去應該是百將模樣的魏軍軍官在城門邊上等著吳杰,對著吳杰道:“吳郡尉,我父已經在郡守府等候你了。”
吳杰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是巴寧將軍的兒子?”
和吳杰年紀相差無幾的魏軍軍官頗有些驕傲的昂起了胸膛:“我乃巴寧長子巴戈。”
“八哥?”吳杰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隨后開口道:“前面領路吧。”
跟隨著巴戈的馬蹄前往郡守府的時候,吳杰也不忘記一路打量著這座城市。
在后世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是為了居住,但是在這個時代,城市很多時候是為了防止敵人的進攻、或者是占據敵人的土地而建筑的,陰晉城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