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已故的父親秦獻公之所以能夠初步的推行變法,正是因為有杜氏和甘氏這樣的大家族站在秦獻公的背后對他進行支持。
但現在杜摯卻聽說了一些風聲,那就是如今的這位秦侯嬴渠梁,他所準備推行的新法,很有可能對杜氏和甘氏不利。
這顯然是杜摯、甘龍以及一眾秦國舊貴族們所無法容忍的事情。
雖然杜摯也很清楚,現在的嬴渠梁還需要一個足夠出色的人選來幫助他實施這個變法,而嬴渠梁能否找到這樣的一個人才目前來說都是未知數,但是不管怎么說,杜摯可不愿意被動的坐在那里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弱者才會等待,而強者只會用自己的力量去索取!
“是時候用一場勝利告訴那位小君候,讓他知道秦國不僅僅是老贏家的秦國,更是我們大家的秦國了!”
杜摯的嘴角緩緩的勾出了一絲冷笑。
攻城戰從一開始就陷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密集的箭矢一**的從城頭發射下來,不停的將秦軍沖鋒在路上的士兵給射倒,但是絕大部分秦軍士兵還是成功的來到了城墻之下,開始了對城池的攻擊。
一架架云梯被秦軍士兵們架在了城頭,然后早有準備的魏軍士兵們則紛紛用長戟長戈之類的東西將云梯推開。
煮沸的糞水,也就是所謂的“金汁”在這樣的戰爭之中也派上了用場,任何一名秦軍士兵只要被從天而降的這些金汁澆個滿頭滿臉渾身燙傷之后,即便當場不死,感染也是注定的事情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被澆到的人可能當場死亡還會少受一些痛苦。
吳杰并沒有在第一線,巴寧也沒有。
吳杰的理由是他要去鼓搗震天雷,而巴寧的理由則是作為主將他需要在一個可以獲取所有陣地情報的地方運籌帷幄進行指揮——那個地方當然只能是巴寧的郡守府。
“所以,你說好的震天雷呢?”巴寧看著雙手空空的吳杰,對著吳杰問道。
“所以,你說好的運籌帷幄呢?”吳杰看著一臉閑情甚至還有空吃瓜的巴寧,同樣對著巴寧問道。
巴寧想了想,伸手一指面前桌案上已經切好的幾塊瓜:“試試,這是陰晉這邊的特產。”
“不吃,我對水果不感冒。”吳杰拒絕了巴寧的好意,在巴寧的面前坐了下來,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名將軍,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一樣:“你似乎不是很擔心城池會被攻破?”
巴寧十分淡定的吃著瓜,邊吃邊道:“雖然說城里的兵力確實有限,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畢竟在這里經營了幾十年的時間。
如果秦國人真的能夠在一天之內就拿下這座城池,那么我們大魏的安邑怕是早就被秦軍踏平了。”
吳杰想了想,伸手從桌案上拿起了一塊瓜,看上去似乎是認同了巴寧的話:“所以,我們兩個最高長官就坐在這里吃瓜?”
巴寧點了點頭,道:“對,吃瓜。但是不能被別人看到。”
吳杰有些好奇:“為什么?會有損我們兩個人的威嚴?”
巴寧搖頭:“不,因為瓜不夠那么多人分的。”
巴寧的確是一名久經沙場的宿將,雖然說他麾下的兵力數量有限,戰斗力其實在整個魏國來說也相當一般,給巴寧熟悉和掌管這支軍隊的時間也沒有太久,但是他依舊成功的將這支部隊捏合起來,形成了頗為不錯的戰斗力。
整整五天時間,魏軍頑強的抵擋住了秦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一次又一次的挫敗了秦國人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