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道:“正是。這公子昂其實和中山君頗為類似,都屬于一直不被君候重用之人。在中山君出任相邦之后,兩人關系密切,據說中山君有意推薦此人接任你的西河郡郡守之職。”
吳杰擺了擺手,道:“管他呢,反正現在西河郡也不歸我管了,該怎么折騰就讓他們怎么折騰去吧。”
三人又談了一會,然后話題慢慢的轉移到了吳杰的新工作上來了。
吳杰虛心求問:“城守,之前我在西河郡那邊,所以對中原這邊的情況并不是非常了解。君候今天說要我負責協助的會議,究竟是一次什么樣的會議?”
從吳杰個人的角度來說,沒有報復秦國成功就被調離,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爽的。
但眼前的情況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吳杰還需要在中山君魏摯的手下工作,也就是所謂的“協助”,既然如此,那么盡快摸清楚新工作,免得被中山君雞蛋里挑骨頭才是正理。
一個念頭在吳杰的腦海之中閃過:“這樣也不是個事啊,看來遲早得想辦法把魏摯這個老家伙從相邦的位置上拉下來才行……”
白圭這個時候正在回答吳杰剛才的問題:“事情是這樣的,君候準備舉行一次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君候將要召集諸侯,然后……”
白圭頓了一下,吐出了兩個字:“稱王!”
吳杰臉色突然一變,隨后愕然開口:“逢澤之會?”
白圭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吳杰:“原來你也知道。”
吳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確實略知一二。”
其實并不是略知一二,而是……這件事情,吳杰在歷史上是見過的。
根據史書的記載,魏罃在逢澤之會上那是“乘夏車,稱夏王”,可謂整個人真正出盡了風頭。
也正是因為魏罃貿然稱王的舉動,引來了齊楚兩國的震怒,讓魏國吃到了馬陵之戰的大敗。
可是……時間線對不上啊。
根據史書的記載,逢澤之會應該是在十幾年后的公元前三四四年才舉辦的,而現在……現在才是公元前三五九年,足足還有十五年的時間呢。
一想到這里,吳杰猛的拿起了酒爵,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白圭并不知道吳杰心中的所思所想,還當吳杰是在憂慮接下來的事情,于是便開口安慰道:“其實吳行人你也不必擔心,既然君候并沒有處置于你,那么就證明君候對太子尚未有廢立之心,如此一來的話中山君即便能夠做一些小動作,但只要你持身能正,他也不可能拿你如何的。”
吳杰放下酒爵,朝著白圭道:“多謝城守的招待,吳某家中還有父母在等候,就不多打擾城守了。”
白朱微微一愣,隨后笑道:“那就讓我送一送吳行人吧。”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吳杰的心有些亂。
從穿越到現在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在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其實基本上還都是按照著吳杰腦海之中記憶的歷史大概脈絡在走的。
直到今天,吳杰在聽到了逢澤之會提前十幾年舉辦的消息之后,他才有些后知后覺的發現,歷史正在偏離原本的方向,走向一個未知的道路。
換句話說,接下來發生的許多事情,對于吳杰來說就不再是已知,而是充滿了未知。
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吳杰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用幾乎細不可查的聲音輕輕的嘀咕了一句。
“妹的,怎么就沒穿越到帝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