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齊候宮。
身著孝服的田因齊從靈堂之中走了出來,坐上了馬車。
一路上所有的宮人都朝著田因齊恭敬行禮。
“君候。”
“見過君候。”
田因齊面無表情,整個人靜靜的坐在馬車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尊雕塑。
馬車很大,即便是除去田因齊坐的地方,前面還可以站上四名貼身侍衛,不過此刻田因齊的面前只站著一個人,那就是他當太子之時的侍從官田忌。
雖然因為服喪期沒有結束的緣故還不能正式即位,但是田因齊此刻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齊國最高統治者了。
一座氣勢非凡的高臺宮殿出現在了田因齊的前方,他的車駕緩緩的駛到高臺之下,停了下來。
田因齊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田忌緊隨其后。
一名侍衛快步而至,低聲朝著田忌說了一句話。
田忌楞了一下,然后對著田因齊道:“君候,大梁那邊來信了。”
田因齊的臉色微微一動,看向了田忌:“吳氏?”
田忌點頭。
田因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拾級而上之時的步伐似乎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在宮殿之中,幾名齊國重臣已經在等候,見到田因齊之后紛紛起身見禮。
“君候。”
“見過君候。”
田因齊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主位上,微微點頭:“不必多禮,坐吧。”
諸臣各自落座。
田因齊將目光投到了自己下首一名大臣的身上:“淳于大夫,交給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這名淳于大夫便是稷下學宮的大祭酒淳于髡,稷下學宮的存在并不僅僅在于百家爭鳴,齊國統治者之所以支持并且舉辦這座學宮,希望的是學宮之中的那些諸子百家的先生大能們能夠為齊國的發展獻計獻策。
有了這一點前提在,稷下學宮大祭酒淳于髡以議政大夫的身份出現在齊國核心層的議事場合就一點都不讓人意外了。
淳于髡恭恭敬敬的說道:“君候,先君候的謚號已經議定了,為‘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