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奚恤正色道:“大王此言,自然是頗有道理的。但是那吳杰乃是山門逍遙派中人,說不好又會弄出什么古怪的言論妄圖誘惑大王,還請大王當心才是。”
對于吳杰,昭奚恤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并沒有多么的放在心上,即便是在宋國的時候一度被吳杰小小的戲耍了一番之后也是如此。
但隨著這些年以來聽到吳杰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在吳杰成功逃出魏國,并被齊候任命為齊國相邦之后,昭奚恤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吳杰,必成大患!
對于昭奚恤的話,熊良夫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不過這位楚王倒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沉默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令尹此言,謬矣!”
眾人紛紛轉頭,將目光看向了說話之人。
楚國大夫,江乙。
昭奚恤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江大夫有何指教?”
雖然語氣平淡,可任誰都聽得出來昭奚恤心中的不喜。
昭奚恤是誰,那可是楚國令尹,是昭景屈三大家族之中聲勢最盛、實力最強的昭氏家族之主,在楚國之中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區區一個新來的議政大夫,竟然也敢在本令尹面前大放厥詞,指責本令尹的不是?
熊良夫看向江乙,多少也有些意外,道:“江大夫,你說說你的看法。”
這個江乙其實并不是楚國人,而是來自于楚國的死敵魏國。
江乙之前乃是魏國大夫,后來投靠在了魏國相邦中山君的門下,被中山君委以重任。
但是在中山君被刺殺之后,江乙就失去了后臺。
新相邦白圭并不待見江乙,而江乙本身又和魏國大將軍龐涓關系不善,于是在兩個月之前江乙離開魏國來到了楚國。
由于江乙常年在魏國為官,對于魏國的情況自然是頗為了解的,所以熊良夫也是慷慨的接納了江乙,并且任命其為議政大夫。
只見江乙站了起來,道:“大王,吳杰的父親吳通當年是臣的好友,吳杰和臣也是相當熟悉,說是臣看著長大也不為過。對于吳杰此人,臣自認為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
熊良夫道:“你說。”
江乙道:“吳杰此人,從小就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完全就是一個無用的紈绔。長大一些之后雖然也沒干什么壞事,但實際上其人的才能頗為有限,完全不值一提。”
昭奚恤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開口道:“若是依照江大夫的這般說法,那這個吳杰又是如何能夠在這短短三年內聲名鵲起,一路成為如今的齊國相邦呢?難道吳杰所立下來的那些功績都是假的不成?”
被昭奚恤這么一問,江乙多少顯得有些語塞,好在江乙也是個反應迅速的人,當下便道:“令尹有所不知,這吳杰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逍遙派在暗中掌控,此子其實只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江乙說到這里,轉頭對著熊良夫道:“若是大王不信的話,等到吳杰前來拜見大王,一切便有分曉。”
江乙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堅決,帶著幾分斬釘截鐵的意味。
一般來說,當有一個人突然如同彗星般崛起的時候,就會有一百個人打翻了內心的醋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