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忌說完之后,朝著面前的田因齊行了一禮:“君候,這便是臣在青島邑所看到的一切了。逍遙侯在臣離開的時候曾經跟臣說過一句話,他說在不久的將來,青島邑很有可能會成為大齊的另外一個臨淄,甚至遠遠比臨淄要更大、更加的繁華!
如果是在去青島邑之間,臣會覺得逍遙侯所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但是現在……臣覺得,或許青島邑真的有一天,能夠發展到逍遙侯所說的那般地步!”
鄒忌一番話說完,整個大殿之中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這一刻,從田因齊到諸位齊國大臣,一個個的心情都無比的復雜。
這才多久時間啊,兩個月都不到吧。
青島邑,竟然就真的已經被鄒忌斷定為,將來有可能會超越臨淄的存在了?
這……
如果是換一個人,比如說吳杰在齊國政壇之中的那些黨羽來說這些話,那么在場眾人自然是嗤之以鼻,毫不相信。
但鄒忌……
鄒忌是誰?
誰都知道,鄒忌可是淳于髡推薦給君候田因齊的。
而淳于髡,又是吳杰的政敵!
一個吳杰的政敵,竟然當眾給吳杰唱贊歌?
這種事情,簡直是……
田因齊看著面前的鄒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吳杰啊吳杰,你果然……每一次都能夠給本侯驚喜啊。”
田因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樣旁邊的淳于髡。
此刻的淳于髡臉色一片鐵青,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什么?
責怪鄒忌?那是私底下應該做的事情,不可能當著田因齊的面宣諸于眾人之口。
質疑鄒忌?這就更傻了。鄒忌現在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顯然是根本不怕被質疑的。
這萬一質疑了再被打臉,那淳于髡這臉面究竟還要不要了?
淳于髡沒有說話。
田因齊開口了:“既然大司理都已經這么說了,那么想必諸位對于青島邑之事,也應該沒有什么其他意見了吧?”
田因齊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頓時就齊刷刷的看向了淳于髡。
淳于髡一動不動,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尊泥塑雕像。
一旁的大司馬田忌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開口道:“君候,臣以為,有過自然要罰,可有功也是要賞的。逍遙侯作為封地之主,能夠在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做出如此成就,實在是讓臣自愧不如。臣建議君候重賞逍遙侯,以示君候對逍遙侯治理青島邑有功的獎勵,不知君候覺得如何?”
田因齊眨了眨眼睛,十分爽朗的笑了起來:“大司馬之言,深得本侯之心!傳本侯旨意下去,逍遙侯治理地方有功,賞黃金兩百鎰,絲絹千匹,隸臣妾五千人。大夫吳通教子有方為國爭功,升爵為上大夫!”
田因齊這一番賞賜下來,在場的齊國眾臣們都是臉色微變。
這個賞賜,也真的是太過豐厚了!
君候對于吳氏一族,果然是信任有加啊。
一旁的淳于髡更是打翻了五味瓶,心中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原本好好的一次針對吳杰的行動,結果搞到后來不但盟友鄒忌莫名其妙的“叛變”了,還給吳杰撈到了好大一批好處和名聲,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擇兵啊!
這一刻,淳于髡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幾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