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東區怎么就沒了”韋儀身子一抖,不敢相信。
“是怎么一回事李肯是怎么死的”
“有人策劃了奴隸暴動,”納欽盡量保持著冷靜,他還需要思考,“李肯是被人暗殺的,除此之外東區的一切信息已經被隔絕,我們只能知道那里正處于混亂之中。”
“是叛徒”韋儀想到了一個可能。
東區負責著給坊市供應食物和水源,向來備受他們重視。從外部看,整個東區都處在戒嚴之中;而為了防止內部滲透,能夠自由進出其中的,至少都是幫派頭領級的人物。
東區的主管李肯,自身也有著武者級別的實力。
等閑之人近身都無法威脅他。
要在這種情況下穿過重重封鎖,干掉李肯下手的人要么對東區的布防了如指掌,要么就是頂級的刺客。
要么兩者皆是
韋儀看向烏心,烏心還在指揮幫眾逮捕西鎮殘余的浪忍團成員,看起來并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的驚變。
如果以烏心的實力,的確可以在接近李肯的時候輕松背刺他。
他又想起了賀隼,賀隼遲遲不來,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他心中又一驚,自己會不會也惹人懷疑
噠
納欽按住了韋儀的肩,蒼老的手掌分外有力。
不要自己亂了陣腳。他示意韋儀看圣國的祭司。
只見瓦盧祭司此時也正好望向他們,面帶關切地問:“我的教友和孩子,黑暗正在束手就擒,為什么你們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么高興”
“而且約定好的賀隼、李肯兩位主管為什么還沒有與我們相見,莫非他們仍不愿意回歸到光明的照耀之下”
他的語氣就仿佛一個慈祥的老人問起還未歸家的孫兒,但聽在納欽等人的耳中,此刻卻顯得那么尖銳。
“小賀很快就會來的,小李他我剛知道他受到奧克蘭的感召后太過興奮,已經主動前往與黑暗交戰。”納欽只能含糊過去。
受到奧克蘭的感召李肯他都回到奧克蘭的懷抱了,雖然他根本不信神。韋儀心想。
但他明白納欽的用意,東區的事情不能讓瓦盧祭司知道。
這種關鍵節點,坊市必須至少在表面上保持一致,這樣他們才能代表樞紐站與圣國談判。
不能讓圣國覺得樞紐站的局面正在脫離坊市的控制他們是來接收樞紐站的,不是來幫助他們重新打下樞紐站的,否則圣國盡可以選擇扶植一個更虔誠的勢力。
至于李肯,到時候解釋成已經為主獻身就足夠了。
納欽也是心驚。
他困惑的是為什么東區的事變來得如此“及時”,正好卡在他們談判的時間節點上。
哪怕是原本預料中的浪忍團在北方發難,那也應該是在他們包圍了西鎮酒館之后,對方再發動復仇反制措施。
世間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心懷鬼胎的雙方在同一刻下手。
好在西鎮酒館被捕的是貨真價實的浪忍團成員,對方似乎也沒有料到他們的計劃,等事后細細拷問,自然就能知道來龍去脈。
砰
就在這時傳出一聲巨響。
兩名幫眾突然從后廚拋飛出來,砸在柜臺上,身形扭曲如斷翼的鳥兒,眼看是活不成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怒吼:
“我都說了我就是來吃飯的,沒聽見嗎,沒聽見嗎,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爺子”
一個身穿布衫的老頭走出來。
他面目平凡,然而雙拳染血。
明明空著雙手,一群手握刀劍的幫眾卻都被他逼退。
因為他們剛剛目睹了這個老頭一拳就將人打飛的情景,難以想象這是人的肉體所能做出的動作。
全場唯一沒退的是烏心。
他反進一步,冷笑道:“吃飯哪有躲在后廚吃飯的,真是拙劣的借口。”
“唐先生鐵膀唐,不好好待在你的黑市,何苦要來趟這渾水”
老頭正是老唐,他嘿嘿笑了一下。
“這就要問你們了,”他指向在場的圣國人,“你們這些人,收拾了浪忍團之后,還容得下我們么”
幾個黑市的護衛也從老唐的身后閃出,挺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