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者能夠預估出大致的范圍,但不會也不能操縱每一場對決,最后的具體名次充滿變數。
只要實力足夠,同樣能夠掙脫出這些別人設下的桎梏。
就好像當初他和弟弟殺死了主家,從聯合城千里逃亡到這個地方他們本就不是要屈服于命運的人。
他握緊了拳,看向艾達
“你也是沙克人,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
按理來說,這種黑幕的最大受益者本就是對方這些沙克新人。
“正因為我是沙克人。”艾達說得坦然,“在克拉爾的教導里,只要是強大的戰士,他能夠為了自己和族人的未來而戰斗,那就值得尊重。”
“哪怕未來我們是對手,我也會贏得堂堂正正。”
這個身形不甚高大的沙克人聲音平靜,神色間卻流露出一種驕傲。
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路夢已經悄悄遠離了談話的人群,沒有人察覺,仿佛他從一開始就不在場一樣。
酒香、肉香、閃耀明滅的白熾光、帶著笑意的叫罵充斥著南城酒吧。
隔著歡騰的人群,路夢在木桶里舀了一勺酒水,回到桌邊。
黃杰和兵蜂老哥還在聊著沒人聽得懂的家常,傭兵不知道自己落選的緣由,喝得爛醉,正拉著一個小妹子吹噓他光輝又操蛋的往事。
清澈的漿液映著眾人的倒影和路夢發著微光的雙眸,那是焦土之子的標志。
他舉杯一飲而盡,隨即招呼小霍一起離開。
酒宴還沒有結束,但他們也沒有和任何人告別。
“呵。”巴彥輕笑一聲,收劍回鞘。
這把短劍是康轉交給他的,據說是那個路北游進城時送給沙克警官的禮物。
只是當時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誤會,所以康覺得自己不配收下,只能暫時接過,轉頭交給了巴彥。
因為正是巴彥托請的他,說要關注這個剛進城的年輕人的。
在斯昆鎮,無角人巴彥可以調用的人手很少,只能動用私下里的交情。
這是個騙子。他心說。
短劍上刻了路北游的銘文。
然而,康看不出來,巴彥卻是知道。
這把短劍根本不是他打制的。
銘文是新刻的,故意做舊過,只是在行家眼里完全能分辨出它距離短劍成型的時間太遠。
除非路北游天生奇才,剛出生一落地,話都不會說,但一拿起錘子就能打鐵。
若真是這樣的生而知之者,那巴彥就是哭著求他也要把這種天才留下來。
可惜不是。
路北游根本不是匠師。
不過巴彥并不在意,他原本的關注點就不是這里。
對方是技術人才更好,不是也沒關系甚至這種騙術反而激起了他的興趣。
騙子總比廢物好。
“你在干什么。”身邊的動靜打斷了巴彥的思路。
只見鐵羅堂堂一個五人眾,身形高大頂著一身盔甲,此刻卻像一個街角流氓一樣蹲在地上,手里嘩嘩地翻著一本書冊。
“在給你找親衛人選啊。”鐵羅頭也不抬,“你之前說的有道理,那些新晉的戰士都是大山看中的人,咱們不好插手”
“但是莪又想了想,戰士的墻角咱們挖不動,那些被淘汰的選手卻是可以啊”
鐵羅揚了揚紙張,頗為得意。
他感覺自己是個天才,難得動腦一次,就想出這么絕的一條思路。
“”巴彥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無奈道“我倒也還沒有缺人到這種地步”
堂堂首席顧問,大權在握,結果搞得好像大山挑剩下的貨色才能輪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