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沒問題么”賭客遲疑著。
同為賭客,他知道大家的尿性。
如果有什么情報是能決定勝局的,他們肯定是藏著掖著,便是把自己老婆分享出去都不可能分享這些消息。
現在人家大咧咧說出來,難免會讓人有所懷疑。
仔細一看,對方還是個人類。
平皮人最狡猾了。
賭場內煙霧彌漫,剛才他還沒發現。
“有什么問題”龍德呸了一聲,“那是你太孤陋寡聞,消息閉塞,自己看看場上的賠率。”
他拉著賭客來到臺前。
下注在瑞恩這邊的籌碼已經堆成了小山。
反觀路北游那里,只有零星幾層,都是抱著贏了血賺,輸了也不虧的心思。
這原本應該是場強強對決的比賽,賽場上的觀眾早已議論紛紛滿懷期待,但賭場中的氛圍完全不同。
他們不關心過程,只看結果。
比起單純的觀眾,涉及到自身利益的賭徒們,對信息也更敏感。
就連這些人下注得都漫不經心,仿佛結局早已注定,沒有什么掰扯的必要。
“根本不用我說,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情報。”龍德得意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傻乎乎的。”
“別人押瑞恩只能賺點小錢。”他拉過賭客,小聲說“但你買的是勝負場吧只要在這最后一局改動一下”
龍德當然有自己的心思。
他曾經是個奴隸販子,后來跟著小貴族主家組成的商隊來到斯昆鎮。
原本打算大干一筆。
哪成想第一次出手就受挫了。
他興致勃勃地上鐵聚店收購骨人殘骸,結果被人捷足先登,只撈到堆廢鐵。
這還不算什么,除了在主家那丟了面子,損失并不大。
然而就當他們準備做點正經生意、屯好貨返程時,遭遇了意外。
一伙沙克人洗劫了他們。
為首的那個頭領并未蒙面,身形高大,骨骼暴突,雙目赤紅哪怕是丟在沙克人中,都算得上嚇人的那一類,對人類來說更是形同惡鬼游魂,不似人間活物。
他輕易殺死了主家重金雇傭的護衛們。
連那個叫施遠的小貴族自己也沒有幸免,貨物、錢財全部被奪去。
只有龍德在關鍵時候丟下眾人,逃得性命。
然而沒有了發家的資本,哪怕老練如龍德,也只能混跡在斯昆鎮的底層。
他是不敢借貸的,因為龍德認出來,那些放貸的商人就是自己的老同行奴隸商人。
只要沾上一點關系,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鐐銬戴在你的手上。
這一點龍德再清楚不過。
他自己就是這么干的。
近些日子他趁著雷霆競技場開啟,利用超出常人的見識,在賭場販賣情報和趁機跟注,倒是賺了不少小錢。
若能再說服這個賭客
利用他的這注勝負場,說不定還真能攢下回家的路資。
“好”賭客不再猶豫,“押注,路北游敗。”
龍德滿意點頭。
按照約定,這一筆他也參了注。
對賭客來說,有人分擔風險;但對自己來說,這就是白蹭了一個高回報高勝率的投資機會。
“押注。”另一個聲音響起,“路北游勝。”
龍德和賭客都驚訝地看向他。
這個人,賭的也是勝負場。
“已經生效了五次”
果然,頭戴兜帽的年輕人補充道“押路北游,六連勝。”
霍步陽沒有給其他人上前來勸說的機會,他下注完,轉身就走。
他想起雷霆競技場剛開賽時,路大哥跟他說過的話。
那時,白發青年開玩笑般說,真想贏錢,就找機會賭他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