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武士其實并不了解狀況。
他只是見到混亂,便來救駕而已。
這一會兒知道主顧的老家臣死于刺客之手,心中還覺得是對方忠心護主,由此而死——想必主家的心里此刻正是難過。
蘇承主動攬下責任。
雖說,在遭遇了反蓄奴者的刺殺之后,最大的家主居然還能夠全身而退,尤其是在這種護衛們都差不多被掉離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在聯合城與反蓄奴者的整個對抗中都不多見,如果不擔心被報復,說出去怕也算是能揚名了。
只是,蘇承的內心還有一絲疑惑與慶幸:整件事情,從邏輯上說得通,可在時機上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些。
這時,施察忽地推開了蘇承的攙扶,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身形。
他先是強撐著以眼神勉勵了一番這位武士,而后環顧四周。
“這……”蘇承此前沉浸在戰斗當中,這時順著主家的視線,才發現了那些受擒等待發落的同僚武士們,當下心頭一驚。
而施察早已預期。
他收攏視線,最后匯聚到一人的身上,正是剛剛過來支援的刀客。
——路夢。
這位貴族公子大踏步地走上前去,朝著他越來越近,可忽地速度就降低下來,直到徹底停住。
距離七步。
路夢靜靜的看著他。
蘇承則像是想起了什么塵封的回憶似的,瞳孔驟然放大。
果不其然。
如他記憶中的禮節那樣,施察突然躬身下俯,雙手合握過肩,舉過頭頂——這古怪的姿勢,在聯合城的貴族世家中,卻正是下等貴族對上位者所行的大禮。
“主家……”北聯合城的佩劍貴族勢力消亡地差不多了,新生的穿袍貴族們更加隨性也更加市儈,蘇承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這樣的禮儀,而施察在北方又是一個商人的形象,并不以自己的爵位示人。
但施察畢竟出身世家,雖說家族早已破敗,可越是家道中落,家教越是對這等繁文縟節異常在意,只求在面子上還能維護住最后的一點威儀,是以施察這會兒做來,竟也是一絲不茍。
可他行完禮后,并未起身,依舊維持著這幅模樣。
這對體力消耗極大,以至于施察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但他還是不敢發言做聲。
“施老板,這是什么意思。”到這時,路夢才開口。
蘇承注意到,面對一位貴族的行禮,這位刀客神色平靜,語氣中不僅沒有諂媚或倨傲,還仿佛理所當然亦或是毫不在意……這并非是故作姿態就可以偽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地就這么認為,絲毫不怵。
他意識到。
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絕不似一開始自己認為的那么簡單。
而自己的主家施察,明顯比他更早地察覺到這點。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位貴族的身軀還微微顫抖著,“但恕我直言,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也無意叨擾諸位的‘行程’……”
這時,一聲輕笑打斷了他:
“科內說你有識人之能,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施察一愣,一張塑料卡片突然飄忽著落到了地下,正好進入他俯身不敢抬頭的視線。
只見,上面烙印著一行文字:
商人行會,二級特許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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