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妖陪墨畫練了身法,墨畫算是救了它一命,兩不相欠。
墨畫現在身法小成,正準備有空找白子勝再切磋一下,偶然間看到街上有幾個穿著藤甲的獵妖師,心里一跳。
藤甲
墨畫心一涼。
完了,忘了
答應給俞長老畫的鐵甲陣還沒畫完
之前他每日抽空會畫幾副,預計一個月內畫完。但自從張瀾交給他逝水步后,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這門身法上。
先是自己躲避樹上落下的野果,后來又和白子勝切磋,又找了只小貓妖喂招。
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逝水步倒是純熟了,但鐵甲陣才畫了三十多副
墨畫急忙跑回家,取出藤甲,研開靈墨,火急火燎地畫了起來。
之后的幾天,墨畫都將自己關在屋里,專心致志畫鐵甲陣。
陽光通過窗口照射進屋內,墨畫便趴在小書桌上,一筆一筆地在藤甲上畫著鐵甲陣。
墨畫畫得認真,但運筆仍舊飛快,手腕頓挫間,一條條陣紋便躍然于藤甲之上,便互相呼應組合,形成玄奧的陣法。
神識消耗殆盡時,墨畫便用冥想術恢復神識。
神識充盈后,再繼續畫。
五日后,終于將一百副鐵甲陣都畫完了。
墨畫將畫好鐵甲陣的藤甲都交給了父親墨山,讓他代為轉交給俞長老。
墨畫與俞長老并無私交,也不知道怎么能找到他老人家,何況俞長老作為獵妖行唯一一個筑基修士,一向事務繁忙,想見也不太容易見。
原本預計一個月畫完的陣法,如今多花了大半月的時間,希望俞長老不要見怪才好
墨畫心里默默道。
墨山去拜訪俞長老,發現俞長老在書房與人議事,不便打擾,便將儲物袋給了俞長老的大兒子,請他代為轉交。
俞長老的大兒子,名俞承義,煉氣九層,是通仙城獵妖師中的佼佼者,修為也僅次于筑基期的父親,平日也是說一不二,在獵妖師中頗有威望。
但俞承義唯一畏懼的人,就是他父親。
俞承義將儲物袋收好,去找俞長老時,俞長老還在和幾個年邁的獵妖師議事,而且看樣子心情很不好
“錢家那個老不死的怎么不被雷劈死,整天陰氣沉沉,想著法子算計老子,哪天老子要是快死了,我非和他同歸于盡,就算是死,我也要他給我墊背”
“錢弘這個家主,就是個孬種,好事不做,一肚子壞水倒是跟他爹那個老不死的一樣”
“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天天想著法子打壓我們,這里靈石扣一點,那里靈器少幾件,去他奶奶的”
“這樣下去,大家日子都不過了,我看他錢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俞長老噼里啪啦把錢家罵一通。
獵妖師靠獵妖謀生,獵妖所得的材料都會賣給錢家,錢家以此起家,反而壓榨獵妖師,攫取更多靈石利潤。
俞長老支撐著獵妖行,自然與錢家多有沖突。
俞長老脾氣本就不好,這么多年歷經坎坷,心性堅毅乃至執拗,又常被錢家明里暗里針對,有些手段還很下作,俞長老氣不過,所以動輒就對錢家破口大罵。
這個書房說是用來議事,但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有一大半時間,都是用來罵錢家的。
俞承義見怪不怪了。
不過錢家的確不是東西。
他沒有他爹的修為,也沒他爹的硬氣,不然他也就一起跟著罵了。
俞長老罵了好半天,這才停口,和幾個老獵妖師聊了點事,大家便散了。
散會之后,俞長老余氣未消,便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俞承義悄悄走進去,“爹。”
俞長老眉頭一挑,“什么事”
“適才墨山兄弟來過了,他讓我把這儲物袋給你。”
俞承義說道,將儲物袋遞了上去。
“墨山”
俞長老皺眉想了下,而后眉頭舒展,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