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一半,他又回了頭,在丹房內踱了兩步,似是覺得不妥,便從儲物袋中,又珍而重之地將觀想圖取出。
三當家掀開打坐的蒲團,以指點地,地面陣紋一閃,石板便凹了下去,露出了下面的暗格。
將觀想圖藏在暗格中,又重新以陣法封好,三當家這才微微頷首,覺得妥了。
今晚外出,若有事端,難免會生沖突。
若是不慎將這觀想圖丟了,那無異于剜了他的心肝,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血色丹房,位于黑山寨深處,平日無人敢來。
就算有人來,也沒人知道這蒲團下有暗格,更沒人知道這暗格中有觀想圖。
這黑山寨里,也更不可能有人,解得開這陣法。
三當家思量妥當,這才徹底放心。
他起身離開,走出丹房,出門前又封了血陣,關了獸門。
隨著沉重而刺耳的沙啞聲響起,青銅血陣獸門徹底關上。
丹房內陷入一片死寂,血色變得更加濃重。
三當家安心地走了,卻不知自己做的一切,都被房梁上偷看的墨畫盡收眼底。
墨畫等了一會,確定丹房內沒人,三當家也徹底離開了,這才偷偷從房梁上下來。
墨畫先是走近青銅獸門。
獸門已被封死,陣法也已激活。
墨畫沒鑰匙也就是那個白色頭骨,自然開不了門。
不過就算有鑰匙,從里面也是打不開的。
墨畫又以神識看了下陣法,不由嘆了口氣。
大門上畫的全是邪陣,墨畫一竅不通,更不知如何去解。
“看來暫時是出不去了”
墨畫又嘆了口氣。
既然出不去,那就看看三當家的那張圖吧。
墨畫打起精神,立馬回到丹房內。
丹房內白骨丹爐,爐火陰森,碩大豬妖,滿身血痕。
墨畫找到三當家觀想的位置,掀開了那只蒲團。
蒲團下什么都沒有。
但墨畫以神識觀照,可以看到陣法交錯的紋路。
陣師的手段,瞞一般修士還行,但瞞不過同為陣師的墨畫。
除非兩者陣法造詣差出太多。
三當家雖是筑基修士,但也還是一品陣師。
陣法造詣上,他與墨畫其實半斤八兩,有些地方比墨畫強一些,有些地方還不如墨畫。
墨畫看了下三當家封住暗格的陣法。
是隱匿陣和一些金石復陣。
隱匿陣用來隱匿,金石復陣用來加固。
“不是邪陣就好。”墨畫默默道。
三當家應該是覺得邪陣太顯眼了,不適合藏匿,所以才以隱匿陣搭配復陣,來隱藏并封住暗格。
畢竟通仙城附近,能畫出隱匿陣和復陣的一品陣師鳳毛麟角。
能解開這些陣法的,更是幾乎沒有。
但墨畫是個例外。
應對邪陣,墨畫沒什么辦法,但若是應對正規陣法,尤其是一品五行陣法,基本不費吹灰之力。
墨畫三下五除二,就將三當家精心布置的陣法解了,甚至保存了原陣法的完整,暗格也不曾有一絲損壞。
墨畫暗暗點了點頭,心中感慨道
“莊先生教的這個解陣,真的好用。”
不然他這趟混進黑山寨,不會那么容易。
解了陣法,墨畫打開暗格,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暗格內的觀想圖。
觀想圖有些古舊,圖紙既像是紙,又像是皮,折疊在一起,看不到圖里的內容。
墨畫想打開先看一眼,忽然之間卻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