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隱宗的叛徒欺師滅祖,很有可能墮入魔道,替人煉尸。
而嚴教習假如他復仇心切,不擇手段,也是可能行差踏錯的。
墨畫嘆了口氣,很為嚴教習擔心。
他希望嚴教習安然無恙,同時也希望嚴教習不要一時執念,誤入歧途,做出什么壞事來。
嚴教習為人正直不假,但再正直的人,也難免有一時激憤,不擇手段的時候。
白子勝問道“我們要去找張全么”
墨畫點頭,“要去的。”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張全身上。
礦修之死、煉尸之法、藏尸之處、絕陣的完整陣圖,還有嚴教習的下落。
這些估計都與張全有關。
白子勝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那早點去,我想把他宰了”
這幾天一想到張全煉尸的所作所為,他就來氣。
白子勝特意學了幾招道法,準備拿張全練手。
隨即他又有些擔憂
“過了這么多天,我們還能找到他么”
“不好說,但線索還是有的。”
墨畫點頭,而后取出了司南子母羅盤。
羅盤上,原本的三個亮點,如今還剩一個。
這也就說明,還有一根司南子針,留在了張全的身上。
有可能是這根針藏得隱蔽,張全并未發現。
還有可能,就是他發現了,但卻故意留著,就是引誘墨畫前去,想設計埋伏。
無論如何,墨畫總要去看看的。
他將僵尸放回棺木,又在棺木上畫了金鎖陣和寒冰陣,為的是鎖住棺材,同時以寒冰陣冷藏行尸。
以防行尸逃走或腐壞。
次日清晨,墨畫便喊上白子勝和白子曦,三人出了通仙城,在無人之處,隱匿起身形,而后施展身法,向南岳城西面的一大片荒山趕去。
墨畫看過南岳城的輿圖。
司南母陣羅盤上的光點,對應的方位,就是城西的荒山。
這些荒山,與礦山相似,但其中無礦可挖,也沒有其他物產,所以修士罕至,一片荒涼。
山間草木低矮,多呈淡綠色或灰褐色。
裸露的山巖干澀發白。
荒草扎根在巖縫中。
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妖獸,不知從何處,傳出怪異的叫聲,在空蕩的山間回蕩。
墨畫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盯著司南羅盤。
白子勝和白子曦也湊頭看去。
羅盤上的光點,行跡非常可疑,一直在山間盤桓,忽東忽西,像是在躲著什么,又像是在刻意藏匿,毫無規律可言。
這個張全在做什么
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搞不懂。
“是不是有詐”白子勝道。
“有詐的話,應該會停下來,設個埋伏吧,亂跑有什么用呢”
“也對”白子勝點頭,隨即又猜測道
“會不會,是他發現了,取下了那根針,然后扎在了山豬之類的妖獸身上”
墨畫摸了摸下巴,“有可能”
白子勝道“我們去看看吧,如果是張全,就抓起來,如果是山豬,就看看它吃肉還是吃草”
墨畫一怔,“吃肉吃草有什么關系”
“吃肉的話,那就宰了,不用再管;吃草的話,宰了之后要帶回去,我想吃豬肉了”
白子勝一臉期待地看著墨畫。
白子曦微微嘆了口氣。
墨畫的神情也一言難盡,“我不會做給你吃的。”
白子勝振振有詞道
“我其實無所謂,主要是孝敬師父”
“我殺豬,你燉肉,然后拿給師父嘗,但師父肯定吃不完,我作為弟子,自然要替師父分憂”
白子勝的算盤打得哐哐響。
墨畫道“你不會自己做么”
“你做是孝敬師父,我做就是毒害師父了”
白子勝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行吧”
墨畫點了點頭。
南岳城的伙食,的確一般,這些時日,莊先生吃的也不多。
白子勝大喜,連忙道
“那我們趕緊出發。”
三人隱著身,對照著司南羅盤,尋找亮點的方位。
很快,在一處山丘坡下的灌木中,他們找到了那個亮點的位置。
灌木中藏著的是張全,而不是山豬。
看來那根陣還在張全身上,而沒有扎在豬身上。
白子勝有些慶幸,但又有些遺憾。
張全蹲在灌木中,目光四處逡巡,似乎是在警惕什么。
墨畫三人便隱著身,遠遠地看著。
過了一會,張全又躡手躡腳,鉆進了樹林,而后東拐西拐,消失不見了。
墨畫看了眼羅盤,指了個方向。
白子勝和白子曦跟著他,來到了另一處山頭,往下看去時,發現張全從一個洞口鉆了出來,又四處警惕地看了一眼,然后在原地留下了一處陣法。
隔得比較遠,墨畫看不到什么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