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深山,距離清州城,還有數百里路途。
到了清州城,也就等于半只腳踏入了乾學州界。
乾學州界,學風蔚然,也更安全點。
之后再根據輿圖,找到乾道宗,就能持入宗令,拜入宗門了。
“拜入宗門”
墨畫一臉期待。
這一路上,他心情輕松,腳步輕快,毫無防備地跟著蔣老大他們走著。
順便蹭吃蹭喝。
晚上在山野的破廟廢屋留宿,墨畫吃飽就睡,裹著自己的小毯子,睡得安穩。
蔣老大幾人烤著火。
一人看了墨畫一眼,嗤笑道“這小子,心好大,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蔣老大嚴厲地看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
那人受了訓斥,低下頭來,只不過嘴里還是嘀咕道“這小傻子又聽不到”
旁邊也有人搖頭,“這孩子,看著倒挺機靈的,卻沒什么心眼”
“有什么心眼你這么大,你也這樣,說不定還不如他”
“他要真有心眼,那還了得”
“好了”蔣老大皺眉道。
眾人這才閉嘴。
四周寂靜,篝火噼里啪啦地燒著。
夜晚山風凄冷,眾人默默圍著火堆,喝酒驅寒。
外圍有人放哨,神識不時掃視,提防著一切風吹草動。
到了半夜,越發安靜。
墨畫睡得更沉了,偶爾吧唧下小嘴,不知在夢里吃著什么。
一個大漢,看了墨畫一眼,對蔣老大道
“這小子傻點也好,帶著他,一路上,不會惹人懷疑。”
蔣老大微微頷首。
大漢想了想,面上浮起一層疑慮,“老大,我們能順利交差么”
蔣老大眉頭也皺起,將聲音壓得很低,“只剩我們了,不成也得成”
大漢道“可我們這”
蔣老大余光瞥了一眼墨畫,見墨畫睡得香甜,這才道
“燈下黑”
“這次我們幾批人,最強的那隊,八個筑基后期,配上乘邪器,修魔道功法,被道廷司瞧出了端倪,全被宰了,一個不剩。”
“剩下幾隊,要么被顧家抓了,要么被道廷司通緝追捕”
“現在道廷司,追得太緊,搞不好都要送命”
大漢怒道“該死的道廷司”
隨即他又不解,“道廷司那幫酒囊飯袋,人浮于事,怎么這次這么棘手了”
蔣老大瞥了他一眼,“能混進道廷司,哪有真正的酒囊飯袋只不過是沒好處,不愿出手罷了”
“一旦利害攸關,有油水撈,他們才會是真正的鷹犬”
“這次買賣干系重大,道廷司既是利害相關,同樣油水也肥,自然盡心盡力”
大漢低聲道“我們這群人,筑基前期,不是道廷司和顧家的對手吧”
蔣老大冷冷地看著他,“伱就是金丹前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大漢訥訥無言。
蔣老大嘆了口氣,“所以,我們才挑二品州界,走了這一路”
“也還好,我們只是筑基前期,修為再高些,那就扎眼了,恐怕半路就會暴露,被道廷司,或是顧家宰了”
大漢心有余悸。
修道真的要看命。
有的時候,不是修為越高越好,修為越高,反而可能死得越快
“老大,此行我們真能送到么”
蔣老大沉聲道“屠先生都算好了,只要聽他的話,這一路雖有驚,但無險”
“屠先生”三個字,似乎份量很重。
大漢稍稍放心下來。
蔣老大又道“這筆買賣做完,會賺一大筆靈石,到時候兄弟們買些丹藥靈物,閉關修煉,少說也能提一兩個境界。”
“待風頭過去,我們再重操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