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大心中恨然。
這個小鬼,竟跟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一樣
嘴里全是廢話,一點風聲不露。
可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己別無選擇,只能殊死拼殺。
蔣老大目光一寒,心中計定。
這小鬼精通法術,極擅陣法,而且布陣的手段,隱蔽,詭異而迅速。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近身壓制,不能給他施法和布陣的時間,否則肯定會被他“玩”死
“小兄弟,我認輸,有話好說”
蔣老大突然服軟道。
“你”
墨畫剛一開口,忽然一怔,便見那蔣老大,惡狼一般,欺身而來,手中長劍一揮,金光燦燦,直取自己心脈。
墨畫生氣道“不要臉”
而后腳步一墊,淡藍色的流水纏身,托著他的身子,輕盈向后流去。
二品逝水步,施展之時,又與一品不同,一舉一動,皆有水流纏繞,進退更加從容。
蔣老大一劍刺空,反身又是一劍下劈,似是要將墨畫,劈成兩截。
墨畫浮在空中,輕身反轉,猶如流水入川,激蕩回轉,又從容避過了這一劍。
蔣老大皺眉,攻勢更急,劍氣繚繞,一劍又一劍,向墨畫斬去,不給墨畫施展法術,或是凝結陣法的時間。
墨畫的確被他壓制,只能以身法周旋,暫時還不了手。
蔣老大卻越打越心驚。
適才他就覺得,這門形如流水,撲朔迷離的身法,十分詭異。
現在近身,又纏斗片刻,卻連墨畫的衣角,都不曾沾到半分,他這才驚覺
“絕學身法”
這必然是某些大宗門或是大家族,鎮派的絕學身法
否則不可能,一個靈修,仗著身法,就能與自己周旋這么久
不妙
蔣老大原本就身上帶傷,拼著一口勁,近身壓制,是想速戰速決,但沒想到,近身也沒用。
再這么糾纏下去,形勢就不妙了。
或者說,已經不妙了
蔣老大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已經開始疲弱,出劍的速度,也一劍不如一劍。
而這點變化,也逃不過這個感知敏銳的小鬼。
他甚至能看到,這小鬼眼眸一亮,嘴角掛上了一絲雖然可愛,但又十分可惡的笑容。
接著,他又嘗到了火球術的滋味。
他變慢了,但這個小鬼沒有。
他留出的破綻,足夠讓這個小鬼從容躲開,而后并指,運氣,凝結火球術。
這火球術極快。
幾乎轉瞬之間,就凝結而成,倏忽之間,就呼嘯而至。
蔣老大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快的火球術。
而是,同樣是沖著他的臉來的。
蔣老大以手臂遮臉,擋下了這記火球術,但雙臂火辣辣地,一陣劇痛,身形也不由踉蹌了幾步。
他再抬眼望去,就見墨畫已然遠離,又開始并指凝結火球術
蔣老大心中,生出一絲絕望。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火球術,但配合身法,和迅捷的出手速度,竟似乎沒一絲破綻。
自己一點機會找不到
他忽然意識到,哪怕不被地火陣炸傷,自己單憑道法,也可能根本打不過這小鬼
蔣老大一怔。
“我竟然打不過這個小鬼”
這絲念頭浮起,他頓時又羞又怒。
自己堂堂筑基修士,幫派小頭目,在這乾州修道界行走百余年,經過多少明殺暗斗,竟然
奈何不了這個十來歲的小鬼
蔣老大的道心,生出裂痕,他長吸了一口氣,逼視墨畫,目中透出森然的恨意。
而后他抽身撤退,拉開了與墨畫的距離。
正在凝結火球的墨畫有些錯愕。
什么意思
放棄了
拉開距離,他不就只能挨火球術的毒打了么
“難道自己用火球術打他臉,一不小心,把他腦子打壞了”
墨畫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