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長老開始商議其他事情。
被錄入履歷,并被擱置“待議”,形同“作廢”的入宗令,便退了回去。
那弟子將入宗令交給了墨畫。
“入宗之事,還需商議”
“商議多久呢”墨畫問道。
弟子客氣中,帶著淡淡的冷漠道“長老議事,不容我們弟子過問,我也不知道,隨緣吧”
墨畫心里便大概明白了。
收就收,不收就不收。
自己都有入宗令了,還這么推諉商議。
大概就是婉拒了
他不覺得,自己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值得乾道宗這等五品宗門,商議個十天半個月。
多半就是不了了之。
墨畫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自己跋山涉水,跑了這么一趟,竟連乾道宗的門都沒進
他看了眼乾道宗山門前的門檻,心中不由嘆道
“乾道宗的門檻,真高啊”
墨畫將入宗令收好。
這個入宗令,雖然沒用了,但好歹是師父留給自己的,當作紀念也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等堂皇奢華,門檻又高,只收“天才”的宗門,的確不太適合自己
乾學州界這么大,自己找別的宗門就是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墨畫振奮精神,心中那點小小的失落,頓時不翼而飛,便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乾道宗的山門。
只是下山之時,與一個身穿乾道宗長老道袍,須發半白,眉眼剛正的修士,擦肩而過。
一人上山,一人下山。
兩人交錯而過,都沒留意到對方。
這位眉眼剛正的乾道宗長老,道袍之上,有四道金紋。
他面帶威嚴,徑直走入山門。
一路上弟子,紛紛拱手行禮,他也微微頷首示意,直到進了乾道宗的議事廳,這才皺了皺眉。
沈長老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鄭長老,你來遲了。”
鄭長老自顧自入座,冷哼了一聲,“來早來晚都一樣。”
氣氛有些僵滯。
沈長老笑了笑,并不在意,只道
“繼續商議近日臨近弟子入宗,事務繁多,應及早處理,不要耽擱,早日議完,大家也輕松些”
眾人紛紛應和。
于是氣氛恢復如常。
各項事務被一件件提起,既有弟子入學的事,也有宗門制度改善,教習獎懲,長老待遇的事項等等
一眾長老商議,各提意見,然后看沈長老臉色,最終達成一致。
唯有鄭長老,要么不說話,一旦開口,便言辭尖銳,氣氛有些緊張。
但他只有一人一口,也改變不了什么。
大多結果,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勉強“同意”。
可半個時辰后,論及一件事時,鄭長老態度強硬,甚至帶著怒意。
“唯上上品靈根,才能入學”
鄭長老怒而拍案,“你放什么狗屁”
沈長老面皮微抽,但還是依靠涵養,克制了怒意,淡淡道
“鄭長老,為人師表,不要口出污言,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