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捧著羊角頭骨,喝干了“骨髓”,舔了舔嘴角,心滿意足。他體內的淡金色血跡,也多了幾絲。
至此,所有妖魔,全部被他吃干抹盡,敲骨吸髓。
“吃”飽了,又“吃”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墨畫便打算出去了。
墨畫自識海中退出,剛一睜開眼,便發覺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層軟軟的毯子。
一個溫婉的女子,守在自己身邊,一臉焦慮,正是琬姨。
遠處有幾個長老模樣的修士,在低聲爭論著什么。
“必然是邪祟”
“堂堂顧家,這么多大修士看守,哪里來的邪祟”
“你不懂”
“邪祟跟邪祟不同”
有老者冷哼,“故弄玄虛,老夫活了幾百年,什么沒遇見過哪里會有什么看不見的邪祟”
“不是看不見,是神識感知不到”
“荒謬金丹、羽化的神識,還感知不到”
“對牛彈琴,我與你說不通”
“天機因果”
“那這孩子”
“修行出岔子吧”
“胡說什么”
“必然是邪祟入侵,傷了識海,侵了神智,你看他印堂發黑,面色陰翳,昏迷不醒,若不及早治療,怕是兇多”
那人話說到一半,忽然窒住了。
因為他看到墨畫醒了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說不出話。
唯有一臉擔憂的聞人琬露出喜色,“墨畫,你沒事吧”
墨畫點了點頭,“沒事的。”
聞人琬遲疑片刻,低聲問道
“你剛剛”
墨畫道“我剛剛做了噩夢,有一群妖魔鬼怪,進了我的夢里,想吃掉我,但它們不是我的對手,全被我宰掉了”
聞人琬神色復雜,不知說什么好。
旁邊的長老們,也神情各異。
有的面無表情,只當墨畫在說夢話;有的失笑搖頭,當墨畫在說“孩子話”;還有的面露譏笑,覺得墨畫信口胡扯。
沒一人覺得,墨畫說的,其實是真話
墨畫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有點無奈。
沒辦法,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
聞人琬還是擔憂道
“你真的沒事吧”
墨畫笑了笑,“放心吧,琬姨,而且”
他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眉頭舒展,神色安詳的瑜兒,輕聲道
“瑜兒也睡了個好覺”
聞人琬一怔,隨后也看向瑜兒,神情溫和,柔美如水,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也輕輕落了下來。
“是啊,瑜兒終于睡了個好覺”
她又看向墨畫,目光感激。
眾人依舊守在瑜兒身邊。
墨畫的事,有驚無險,他們也看不出頭緒,便不再過問了。
只有幾個長老,看著墨畫,目光專注,若有所思。
天色漸明,朝霞漫天,從窗口灑了進來。
瑜兒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有些朦朧,隨后想起什么,立馬轉頭,便見墨畫果然陪在他身邊。
瑜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墨畫也溫和地笑了笑。
瑜兒安安穩穩睡了一晚,氣色也好多了,也有胃口吃東西了,只是吃幾口,就抬頭看看墨畫,然后瞇起眼睛笑笑。
仿佛待在墨畫身邊,就安心很多。
墨畫就沒畫陣法,而是抽出時間,陪著瑜兒玩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