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懷這才點了點頭。
“不過我只是編外,編外么,可以算,也可以不算,身份比較靈活”
墨畫又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對了,笑面肖典司沒來么”墨畫又問道。
適才所有道廷司修士,都從墨畫面前走過。
墨畫“閱兵”一樣,巡視了一遍,沒發現有笑面虎的身影,就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沒有。
“沒。”顧長懷道。
墨畫不解,“那肖家誰帶隊”
顧長懷指著執司之中,一個年紀輕輕,樣貌出眾,一表人才的修士道
“肖天全,肖家嫡系,筑基后期,剛從宗門畢業,考入了道廷司任執司”
“這是肖家核心弟子”
“肖家想給他撈點功績,方便晉升。”
“哦”
墨畫看了下這個肖天全,見他頭昂得高高的,眉眼之中,全是意氣風發,有一種沒吃過一丁點苦頭,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的感覺。
世家出身,大宗門畢業,然后入職道廷司,一路晉升,做到道廷司高層,然后再升遷到中央道廷,位高權重,成為人上人
這就是所謂“天驕”的模板。
高高在上的,感覺就跟自己,完全是兩類人
只是他這個名字
“肖天全”
墨畫陷入了沉思,而后眼睛一亮
“哮天犬”
一旁的顧長懷,聞言頭疼不已,隨后深深吸了口氣,又強調了一遍
“沒事別亂給別人起外號。”
“哦哦。”墨畫敷衍道。
肖家愿意拿火佛陀、魔殿、滅門案這么大的事,給自己家的嫡系做“墊子”,為將來的晉升鋪好路。
墨畫也沒什么可說的。
他還是關心火佛陀。
而且有一點事,墨畫很在意。
墨畫偷偷瞥了一眼顧長懷,想了想,還是小聲問道
“顧叔叔,你跟火佛陀,是不是仇人”
顧長懷神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墨畫道。
他感覺顧叔叔每次提起火佛陀,或是想到火佛陀,神情便會不自覺地變得凝重,眼里也會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因此,墨畫判斷,他們兩人肯定有宿怨。
顧長懷冷著臉,“這事說來也不復雜”
“當年我差點就將火佛陀這孽畜給殺了”
“只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是筑基,實力差了點,只碎了他部分心脈,讓他逃了”
“那一站,我將他其他幾個兄弟,都給殺了。”
“而他”
顧長懷頓了下,俊美的面容,浮現出戾氣,咬牙道
“也殺了我幾個,一同畢業的同袍”
墨畫心中一凜,看著顧長懷,面露同情,不自由便道
“眼見情同手足的同袍被殺,顧叔叔伱無能為力,所以心懷仇恨,性情大變,變得冷漠孤僻,不愿與人交談,害怕親近之人,再遭遇不幸”
墨畫便自顧自地腦補著說道
顧長懷臉一黑,沒好氣道
“胡扯什么”
“我自一開始就是這個性情”
“性情孤不孤僻,又關別人什么事那些無聊之人,我為什么要理他們蠅營狗茍之人,我為何要給他們好臉色”
“啊”
墨畫愣住了。
他竟然一個沒猜對。
人心果然復雜。
“至于那幾個死在火佛陀手里的同袍”
顧長懷嘆了口氣,“其實跟我,也不算太熟,只不過無辜之人,慘死在魔修手里,我看不下去。”
“有時晚上做夢,就會夢見這些”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沒將這些邪魔修士,全都宰了。”
“而火佛陀這個孽畜,從我手里逃走,仍舊四處興風作浪,為非作歹”
“只要他不死,我便會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