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墨畫便只能暫時不想了。
次日一早,上完修道課,墨畫便跑去了太虛門的藏書閣,想找找看看,有沒有一些“神明”相關的修道記載,或是傳承典籍。
藏書閣看書,也是要花功勛的。
墨畫目前算是“大款”,功勛很富裕,這點花費他也不心疼。
只是他翻看了許久,還是沒什么收獲。
一些修道典籍中,只有寥寥記載,言語十分空泛,大多都是何處州界,有何方神明,受了香火,庇佑一方。
又或者人心縱欲貪婪,信仰腐化,使原本護佑一方的神明,墮落成了邪神。
又或者有邪神作亂,強大的修士將邪神鎮壓封印
只是這些記載,多是“據說”和“傳聞”,不知真假。
更別說有涉及神明本源,修神,“吃”神
以及那個金色邪神的大眼珠子說過的,像是神胎、道化、神髓、食祀,還有什么神位、香火、權柄之類的“神學”傳承的典籍了。
墨畫隱隱有種感覺。
神和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修道存在。
“問下荀老先生,或者宗門的長老”
墨畫考慮了下,還是放棄了。
自己“居心不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禁忌的問題,還是不問長老們比較好。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問黃山君。
畢竟黃山君,算是自己“朋友”里,唯一一個“神明”了。
雖然他落魄了,只是個寒酸的小山神,但山神也是神,總比自己知道的多。
墨畫打定了主意。
幾日后的旬休,墨畫便特意備好酒菜供品,去了一趟枯山。
這次是特意拜訪,就不是順路了。
為了不“爽約”,不讓黃山君“失望”,墨畫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雇了個更快點的馬車,想著早去早回,以免又臨時有事耽擱了。
馬車風馳電掣,數個時辰后,墨畫就到了枯山。
下了馬車,還是熟悉的崎嶇的山路,熟悉的陡峭的石階。
周圍的景色也還是記憶中一般,幽靜和荒涼。
隔了老遠,就能看到黃山君的破廟。
墨畫心中的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他踏著苔蘚浸漬的石階,迎著朝陽,心情愉悅,腳步輕快,一步一步,向著破廟走去。
山風清爽,山色如故。
墨畫哼著歌,一直走到破廟里,抬頭一看,就見泥塑之上,黃山君正襟端坐,只是臉色不大好。
仿佛受刑一般,一臉的無奈和生無可戀。
墨畫仰頭,看了看天色,疑惑道
“山君,今天天氣這么好,你怎么一臉不高興”
黃山君幽怨地看了墨畫一眼。
還不是知道你要來
黃山君心里默默嘆氣。
自從它有預感,知道一個小禍害又要登門,就提心吊膽,幾天幾夜都睡不好
這個預感,自上旬就有了。
但后來不知為何,突然又消散了。
黃山君還以為這孩子不來了,心中大石頭落地,高興不已。
可沒高興多久,這種預感突然又強烈了,而且似乎避無可避。
黃山君也就認命了,所以一大早,它就呆呆坐在泥塑里,十分煎熬地等“貴客”上門。
墨畫左右看了看,好奇道“你這次不鉆小狗了么”
黃山君一臉麻木。
鉆小狗要是有用,我早就去鉆了。
可事實就是,鉆了小狗,也躲不過去,還是會被這孩子“嗅”著氣味找出來
自欺欺“神”罷了。
墨畫見黃山君有些不高興,還以為它是沒香火祭拜,也沒供品吃,所以心情低落。
看來不光人落魄了,沒好日子過。
神落魄了,也要過窮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