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怔,隨后神色恍然。
荀老先生
他們雖不知,這荀老先生究竟何許人也,但在太虛門任教,還能擔得“老先生”的稱謂,必然德高望重,學識淵博,地位尊崇。
知道一些妖魔詭譎之事,為弟子提個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又看向墨畫。
能被這樣一位老先生,親自教誨,這位小墨公子,身份也必然不一般。
要么天資絕艷,要么出身不凡,要么兩者兼有。
眾人看向墨畫的目光,就更尊敬了。
如今看來,這漁村之內,兇險重重。
身份如此尊貴的小公子,竟親力親為,與他們這些道廷司執司一同犯險,如此膽識,謀略,品性,足以跟長懷公子媲美。
不,比長懷公子,還要高上一籌。
畢竟長懷公子,也是宗門畢業,筑基后期的修為,才真正開始親自到一線拼殺的。
小墨公子只有筑基初期,而且看樣子,進宗門也沒多久,就能在如此險惡之地,臨危不懼,指揮有方。
難怪長懷公子,會把如此重要的顧家密令,交給這樣一個小公子。
墨畫在這些顧家修士心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個檔次。
之后眾人繼續原地休息。
被吸食神識的顧家修士,在地上打坐休息,他不會冥想,所以神識恢復得很慢,但總歸聊勝于無。
墨畫也沒其他辦法。
他自己神識強,而且恢復快,但也幫不到其他人。
其余顧家修士,也服了丹藥,在打坐療傷。
適才與妖魔一戰,眾人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勢。
妖魔的利爪,帶有妖魔之氣,還有經年累月下來,浸在腥臭血水中的類似尸毒一般的“毒性”。
雖沒有尸毒那般邪異,但也要盡早祛毒。
墨畫坐在一旁,托著下巴,專心思索著什么。
忽然于大河臉色劇變,情緒也產生了強烈的波動。
墨畫有所察覺,轉頭看去,就見小順子和小水子兩個孩子,臉色已經漸漸變得發白,嘴唇也逐漸干枯,血氣流轉得也越來越慢。
于大河兩眼通紅,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墨畫心中一緊,知道時間不多了。
要么是河神開始吃“祭品了”,要么就是,這兩個孩子神魂離體太久了,血肉開始敗壞了
于大河卑微地看了眼墨畫。
他想開口求墨畫,救救自己的孩子。
可適才去了道場,見了那密密麻麻的妖魔,又知道那些可怕的妖魔,還會吸食神識,便怎么也開不了口。
大家沒什么交情,他哪里來的顏面,去懇求別人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以身犯險去送死呢
墨畫心中微嘆。
這兩個孩子,能救是一定要救的。
而那座河神廟,自己也是一定要去的。
這次不去,下次未必有機會了。
河神廟就在道場后面。
墨畫心中沉思。
道場中的妖魔,既然殺之不盡,就只能想辦法突出重圍,硬沖過去了。
沖過去的話
以修為深厚的顧安和顧全,在前面開路,其他人掩護,自己用陣法策應
只要突圍出去,進了河神廟,這些妖魔應該不敢追進去。
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防止神識被妖魔吸食了
“安神的靈器,不知有沒有用。”
“即便有用,這類靈器一共就帶了三個,也沒辦法護住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