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眾人也面色震驚,“竟然是法寶殘劍”
“不過”顧安又看了幾眼,皺眉道,“這本命靈劍的煉制之法,似乎有些特殊。”
“有什么特殊”墨畫好奇問道。
他現在才筑基初期,對于筑基巔峰之后,突破金丹,煉制本命法寶的事,只大概知道一些皮毛。
宗門長老也不讓弟子好高騖遠,提前琢磨這些東西。
顧安解釋道“一般煉制本命法寶,體修則重血氣,靈修則重靈力。”
“體修的法寶,以自身血氣滋養,人與法寶一體,攻防兼備,彼此契合,自帶血性。”
“靈修的法寶,與自身靈力親和,心有靈犀,驅如臂使,自有靈性。”
“若是極少數天賦卓絕,靈體兼修的修士,其本命法寶,則血性靈性兼而有之。”
“但是這柄法寶殘劍”
顧安皺眉,“沒有純凈的血氣,也不見什么靈性,明明是法寶的形制,但不知為何,看上去和普通靈器也沒什么區別。”
“不知道是不是長年累月,浸在血池里,所以血性也好,靈性也罷,都被邪異的血水肉漿污染掉了”
墨畫心中一凜,目光微凝。
這柄劍,不是血氣法寶,不是靈性法寶,而是一件走“神念化劍”之道,與神識契合的“神念法寶”。
但是
墨畫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解。
這里是二品州界,這把三品的劍道法寶,是怎么斷掉的
法寶涉及金丹境的修道知識。
墨畫想了下,沒想明白,便問筑基后期的顧安。
顧安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二品州界,限金丹之力,血氣和靈力都限,按理來說,是斷不了這柄三品寶劍的”
“莫非是在別處折斷,然后又丟在這血池中的”顧安猜測道。
墨畫微微搖頭。
當年那位劍修前輩,孤身闖入漁村,出去之后臉色蒼白,顯然元氣大傷。
那這柄劍,應該就是在這里折斷的。
一旁的奢大師忽然陰沉一笑。
墨畫目光不悅,“你笑什么”
奢大師有些忌憚這個惡毒不講道理的墨畫,斂起了一臉陰沉,只訕笑道
“沒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這把劍的來歷”
奢大師想說不知道,但被墨畫盯著,還是不大敢說謊話,便道
“我也只知道一點”
“當年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劍修,妄圖以螳臂之力冒犯神主,被神主以無邊偉力,破了他的劍法,傷了他的元氣,又斷了他的本命劍器”
“本命劍器被毀,便損了道基,若不修復,此后修為再想精進,便困難重重。”
“此后神主便將這截斷劍,鎮在這污穢的血池之底,以儆效尤。”
“一日取不出斷劍,那劍修的本命法寶,便殘缺一日。”
“一輩子取不出,那他的根基,便殘缺一輩子。”
“這便是神主的懲罰。”
奢大師說著說著,臉上便不由帶著幾分冷笑,幾分嘲弄,以及對“神主”偉力的崇敬。
墨畫臉一冷,“半個時辰快到了,快去弄供臺,不然我就送你去見你的神主。”
奢大師一窒,這才陰沉著臉,繼續回去準備祭祀儀式。
墨畫則摸著手中的斷劍,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神念化劍,神念與本命法寶融為一體。
當年那位劍修前輩,應該是依仗神念化劍,竭盡全力,與墮化的河神交戰。
一人一劍,從村頭殺到廟前,最終損耗太重,神念力竭,劍意自損,才會敗在河神手里,本命劍器也隨之折斷
那位劍修前輩,所受的傷應該比看起來還要重得多。
神念化劍,傷敵亦是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