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劍意再強,本身也只是一個人,改變不了神識脆弱的事實。”
剛從噩夢中驚醒的漁修們心中驚惶,神色驚疑不定。
墨畫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河神,忽而燦然一笑,“我也會神念化劍呢”
目前來看,他跟這只大魚頭算是勢均力敵,真想擊敗它,似乎也沒那么容易。
河神譏笑一聲,并不作答。
而此時廣場中,向河神跪拜著的漁修,其腦海中的血魚,也一條一條脫水而死。
宛若一座,河底的小龍宮。
河神身化血水,邪念濤濤,立馬向墨畫追去。
河神的邪念,也不斷向四周逸散,它的整個神軀,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逐漸干癟,最終恢復到原本的體態。
那位前輩,得的應該是太虛門的化劍真傳,又經長年累月的劍道磨礪,才有如此神念之力,可以與神明正面交鋒。
他們目光之中,殘留著驚悸,向中間妖物一般的河神看去。
河神與墨畫周旋,或以白骨魚叉,凝出血刺迎戰,抑或施展血河神通,腐蝕墨畫的神念。
墨畫心中一凜,覺察出不妙,連忙身化流水,趕到前殿的廣場。
墨畫眉頭皺緊,略作沉思,而后便坦誠道
生死關頭,小魚拼了命地甩動身子,將一身的污穢血水,全都甩了出去,露出了銀白色的身子。
“天賦神通”
而此時,墨畫就站在祭壇前,摸著小下巴,一邊思索,一邊微微頷首。
“去何處了”
但目前還來不及煉化。
河神施展無量血河神通,淹沒了大半河神廟,但唯獨兩個地方沒淹,一個是廣場,一個是大殿。
“可以說,你更像個神,而非像個人。”
片刻之后,他清脆的聲音又響起。
供桌上,擺滿魚鮮祭品,細看全是人的骨肉做的。
甚至有可能,知道得極多。
河神一怔,而后瞳孔猛然睜圓,滿是駭然。
這攤血水,是由邪念構成。
這個小修士,年紀雖小,但狡猾古怪,嘴里的話,一個字也不能信。
河神被墨畫神念化劍,削掉了腦袋。
這是它煞費苦心,花費數百年,才建好的祭壇,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毀于一旦。
而在大殿中間,有一座祭壇。
墨畫舔了舔嘴唇,“不試試怎么知道。”
墨畫嘆了口氣,轉身欲走,眼角忽然瞥見神像之中,游出了一條染著血色的小魚。
應該是戰斗之時,神念交鋒的波動太大,模糊了因果,自己推衍的時候,才只是一閃而過,看不到具體的交戰過程。
“而你的神念,攻防一體,強得太均衡了,即便我動用了神通,也殺不了你,可反過來說,伱也奈何我不得”
它略作思索,猛然間感到一陣驚悸,驚道
即便是修神念化劍的修士,除非劍意登峰造極,否則遇上這等強大的血河神通,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首先,他猜得沒錯。
“第一個,是一位劍修。”
“淪為惡鬼,也會元氣大傷,不是我的對手。”
而一般修士,乃至一般神念化劍的劍修,遇到這等真正神明層次的“神通”手段,絕無半點生還的機會。
而河神像下,擺著一個供桌。
僅存的那淡淡邪氣,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墨畫根本看不上。
整座河神廟沒了主人,瞬間劇烈震動,開始坍塌。
整個河神廟,似乎都在微微顫動。
河神見墨畫明白了,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