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心中期待不已。
只可惜,這種宗門令牌,暫時還沒找到。
反倒是傳書令,墨畫得了一個。
幾日后,楊千軍將一枚傳書令,遞給了墨畫,道
“我和程默他們,在干學州界附近,一個名叫青萍城的二品小仙城里做任務。任務做完了,返程的途中,見一修士鬼鬼祟祟,明顯不像青萍城中修士,便順口問了他幾句話。”
“那修士回答得倒是滴水不漏,但目光偶有躲閃,似乎在隱瞞什么。”
“我覺得有些蹊蹺,假意離開,實則返回悄悄跟著,最終發現這修士,竟暗中以人皮為面具,喬裝易容,不知圖謀著什么。”
“我和程默幾人聯手,將他拿下了,送到了道廷司。別的東西,都被道廷司扣了,只有這枚傳書令,東西都被抹掉了,我就帶回來給你了”
墨畫接過傳書令,打量了幾眼。
這是一枚,淡綠色,浸著丹藥味和血腥味的傳書令。
神識沉入傳書令,里面果然空白一片,什么都被抹掉了。
一般看來,的確如此。
但墨畫眼眸微凝,深邃的目光一掃,便可看到空白的表象之下,是凌亂的不定磁紋,固定的定式磁紋,以及隱晦而不可磨滅的次雷紋。
雨過留痕,雁過留聲。
萬般表象之下,皆有痕跡,只是有人看不到罷了。
“這枚傳書令,真有用么”楊千軍見墨畫一臉專注,不由好奇問道。
“嗯。”墨畫點頭,“謝謝楊大哥。”
楊千軍笑了笑,“能幫上忙就好,小師兄不用客氣。”
楊千軍比墨畫年長幾歲,兩人各論各的。
墨畫管他叫“大哥”,他管墨畫喊“師兄”。
回到弟子居后,墨畫就開始著手復原這枚傳書令。
整套流程,墨畫已經駕輕就熟。
燈火明亮的書桌上,擺著陣盤,陣紙和筆墨。
墨畫先將傳書令拆了,謄抄出定式磁紋,再一一記錄下次雷紋,然后在另一副陣盤上模擬。
他從荀老先生手里,得到過一本定式磁紋注釋,知道看似抽象復雜的定式磁紋,本質上是一種陣紋形式的“指意文字”。
雖然定式磁紋注釋,包羅不廣,僅有一些通用的注釋,但目前也勉強夠墨畫用了。
通過磁紋注釋,墨畫已然能將這些定式磁紋的含義,看明白七七八八了。
他先將定式磁紋,復畫在陣盤上。
而后在此基礎上,模擬次雷紋,以此自行復原出傳書令中,那些被抹消的文字。
隨著磁紋復原,陣法流轉,一個個消失的文字也漸漸顯現了出來。
“四月十四”
“同宗道友,匯于青萍城”
后面有什么字缺失了,不知是定式磁紋復刻錯了,還是次雷紋有了錯謬。
墨畫繼續向下推演。
“匯于青萍城滅”
滅
墨畫一怔,目光微微凝重,心中覺得不太妙。
他繼續推演,最后兩個字緩緩顯露了出來。
“滿門”
墨畫一怔,將所有字都連了起來
四月十四,同宗道友,匯于青萍城,滅滿門
墨畫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滅門
璧山城謝家,火海中修士被屠殺,肢解后,哀嚎,掙扎,痛苦的一幕幕,又浮現在墨畫的腦海之中。
墨畫有些難以置信。
這群魔修,竟還在籌劃著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