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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金門,精致奢華的洞府中。
金逸才坐在首座,他右手邊,有一個身穿斷金道袍,身材高大,面容硬朗且帶著一絲陰狠的修士,如山一般坐著。
兩人平起平坐。
金貴從儲物袋中取出鎧甲,微微彎著身子,呈了上去。
“我讓幾個筑基后期的同門,隱瞞氣息,混入人群,費了不少周折,總算搶來了這三副鎧甲……”
“第一副鎧甲,被太虛門的人給毀了。”
“他們見鎧甲即將被搶,十分果斷,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將這鎧甲給毀了。”
“這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授意……”
“第二副和第三副,倒是完整的,雖有損傷,但并不多,只是……”
金貴頓了下,“我讓幾個門內的煉器師去拆解鎧甲,還原陣法的時候,其中一副,直接自爆了,內在的結構,和封存的陣紋,都被毀得一干二凈。”
“這鎧甲內部,和靈劍一般,加了自毀的陣紋,顯然是鍛造鎧甲的修士心中有鬼,不想讓我們窺視到其中的秘密……”
“我當機立斷,讓他們停手,這才留下了最后一副。”
“這最后一副,我不敢輕易下手,便通過公子的關系,求到了金家一位羽化境的煉器長老面前。”
“長老聽說加了自毀陣紋的鎧甲,十分感興趣,破例出了手。”
“而長老不愧是長老,只是略微出手,便將這鎧甲拆了開來……”
“拆開之后,長老神色卻有些凝重。”
“他說這鎧甲,出自‘高人’之手,形制奇異,是精心定制而成的,尤其是里面的陣法,十分特殊……”
“這陣法是一類混合陣法,兼具克金,物防,克劍諸多功效,看似駁雜,但又各有匠心,不成體系,但十分實用,頗有一絲無招勝有招的韻味……”
“最蹊蹺的是,這里面的陣法,完美克制了斷金御劍訣的劍氣‘形變’,仿佛是……”
金貴頓了一下。
金逸才皺眉,“仿佛是什么?”
金貴偷偷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出口。
金逸才有些不悅,“你直說,別婆婆媽媽的。”
金貴便道:“長老說,仿佛是……出自某個,對斷金劍陣研究頗深的陣師高人之手……”
“唯有如此,才能以防克攻,以甲克劍,以靈力形變,克制劍氣形變,鍛造出如此一副,對我斷金門劍法克制如此之深的鎧甲來……”
金逸才神情陰翳。
旁邊那位,身材高大的斷金門弟子,也目光微寒。
“長老的意思是……”金逸才漠然道,“我斷金門里,出了叛徒?”
金貴拱手道,“長老并未明說,也有可能,是我斷金門的劍陣,被泄露了出去……”
金逸才冷哼,“劍陣是宗門秘傳,封存嚴密,學劍陣的人都簽了‘死契’,怎么可能泄露給外人?”
“除非……”
金逸才目光漸漸危險。
金貴不明白,低聲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金逸才冷笑一聲,環顧四周,淡淡道:“這洞府之中,沒有外人,我也就直說了……”
“這斷金門內,我金家勢力最大,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姓金。”
“也必然有一些人,存有異心。”
“這些人,對我金家虎視眈眈。”
“他們未必會將劍陣泄露給外人,但難保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破我斷金門自己的劍氣,以謀私利……”
金貴恍然,“公子的意思是……”
他斟酌片刻,小聲道:“宋……”
金逸才眉毛一挑。
金貴怔忡片刻,頗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宋家,再怎么與我金家不和,也終究是斷金門的人。難道還真能里通外敵,私通太虛門,替他人畫陣法,破我斷金門自己的劍氣?”
“宋家莫非……想借太虛門,扳倒我金家上位?”
金逸才目露沉思,“此事尚不清楚,不好定論,但也并非沒有可能。”
金貴緩緩點頭,但他心中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