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御劍好厲害……就是不知為何,靈劍品質差了點……”
他心中默默道。
太阿門中,那長臉姓馬的師兄,目光微凝,對歐陽楓道:“金色劍光,夾雜金石之氣,似乎是斷金門的劍訣……”
“此人,有可能是斷金門的劍修高手。”
馬師兄頓了下,又道,“楓兄,不如我們去結交一番?”
歐陽楓目光微沉。
其他人也神色一怔,“斷金門?”
“結交斷金門做什么?”
“斷金門心性狹隘,風評也差,若真是斷金門的人,縱使劍法再好,恐怕也非善類,道不同不相為謀,沒必要去結交。”
馬師兄搖頭,“豈可如此武斷,宗門是宗門,個人是個人,終究還是有差別的。”
“況且這些年來,我太阿門砥礪前行,已經位列八大門之首。”
“斷金門同樣銳意進取,雖位列十二流,但其實并不比八大門差。”
“我們太阿門,若想更進一步,少不了要廣結同道,怎可因門戶偏見,先天就排斥其他宗門呢?”
“馬師兄……倒也言之有理,”歐陽倩略作沉思,看向歐陽楓,“楓大哥,你以為如何?”
歐陽楓默然地看了馬師兄一眼,目光有些晦澀,不知思索著什么,末了點頭道:
“去看看吧。”
他也想知道,斷金門何時,出了一位隔空飛劍,斬落蒼鷹的御劍天才。
這等人物,若非道友,將來必是大敵。
一行人沿著山道,向蒼頭鷹妖墜落的方向走去,可走近時,全都愣住了。
就連那馬師兄,也神色一滯。
蒼鷹墜落之地,沒有什么斷金門的御劍高手。
只有一個小修士在扒皮。
他白嫩的手,握著小刀,一點點剃著鷹毛,割著皮肉。
見歐陽楓幾人來了,他抬起頭,露出一張眉目如畫,但已然帶著一絲英氣的少年的臉龐,笑瞇瞇道:
“楓師兄,好久不見!”
太阿門眾人神色錯愕,紛紛看向歐陽楓。
歐陽楓也是一怔,待看清這小小少年的面容,這才驚訝道:“墨畫?”
“嗯。”墨畫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楓的目光,從墨畫身上移開,看了看地上的血跡斑斑,已被開膛破肚的兇戾鷹妖,又抬頭看了看墨畫,頗有些詫異道:
“這頭鷹……”
“我撿的!”
墨畫的謊話張口就來。
也不是他想撒謊,而是他說了真話,說自己學了御劍,破空飛劍,斬落了這只鷹妖,別人也不信。
而且,能低調還是低調些好,不然解釋起來很麻煩。
太阿門幾人神情復雜。
走在山里,剛好有一只鷹類妖獸,被人斬了,就落到你面前,讓你撿了……
哪有這種好事?
不過……不是他撿的,難道還能是他殺的不成?
這個更不可能。
筑基中期,能御什么劍?更何況,他周身也沒什么劍氣,一看就不是劍修。
歐陽楓四處環顧,又問道:“這附近,還有其他修士么?”
墨畫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歐陽楓放開神識,掃視四周,發現果然沒有其他人的蹤影。
他又打量了一下墨畫,眉頭一跳,問道:“你……不會是一個人進山的吧?”
若是別人,他肯定不會這么想。
但要是墨畫……
他之前跟墨畫做過懸賞,知道這個小師弟看著一臉單純,但膽大心細,計謀多端,敢想敢做。
一個人孤身進煉妖山這種事,他未必做不出來。
墨畫的確是一個人進山的。
他要一個人練習御劍。
一把劍,一只鷹,凈賺八百功勛。
這種事不好帶上別人,也沒必要帶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