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玄見”的沖虛門長老嘆道:“劍心通明,五百年難得一遇,老祖可不得當寶貝么?”
“關鍵是,他性子孤僻,獨來獨往的。我若不盯著,他便是死在這山里,被妖獸連骨頭帶肉給吃了,怕是都沒人知道……”
“也是……”荀子悠點頭道。
五百年一見的劍道天才,太虛門要是有,也得當寶貝供著。
煉妖山雖是一種試煉,明面上生死自負,以培養弟子面對危機的能力。
但這種可遇不可得的天才,總歸是例外,若真死在了山里,就真的是宗門莫大的損失了。
沖虛門長老問荀子悠,“你呢?做什么來了?”
荀子悠目光微微漂移,“我就是……偶爾閑逛,恰好路過了這里。”
沖虛門長老不悅,“我跟你說實話,你卻消遣我?你閑逛能逛到這里,還隱著身形,匿著氣息,做賊一樣?”
荀子悠沒答話。
沖虛門長老哼了一聲,看了眼遠去的墨畫,若有所思,“談吐氣質,的確不一樣,但是資質,看著倒也一般啊……”
沖虛門長老轉過頭,問荀子悠:
“這孩子,到底什么背景?什么來歷?有何特殊?竟要你親自盯著?”
荀子悠知道瞞不過,想了想,開口嘆道:
“陣法天賦不錯……”
“陣法?”沖虛門長老愣了下,“你們太虛門,什么時候主修陣法了?”
“劍法呢?”
沖虛門長老有些恨鐵不成鋼,“連以鑄劍為本的太阿門,都主修劍法了。我沖虛門其他不行,但論劍氣,仍舊是乾學州界翹楚,你們太虛門呢?你們的劍法呢?”
荀子悠白了他一眼,“神念化劍,給你你敢學么?”
沖虛門長老一滯,想了想,點頭道:
“這倒是,我不敢學,我不配……”
那種“自殘”的東西,變態才會去學。
荀子悠長長嘆了口氣,“三家分流,我太虛門真正拿得出手的,根本沒法傳,還能怎么辦?只能混混日子了……”
沖虛門長老不說話了。
的確,從太虛門的角度來看,的確是挺難的。
“不過,”沖虛門長老又疑惑道,“那孩子,叫‘墨畫’是吧?陣法能有多好?值得你親自關照?”
荀子悠心中暗道:
說出來嚇死你。
但是我偏不說。
“也就一般般吧,矮個子里拔將軍,比同輩弟子,好了那么‘一’點點……”荀子悠意味深長道。
沖虛門長老不信。
能讓老祖授意,讓金丹長老暗中照看,這樣的弟子,陣法水準絕對不可能“一般般”。
荀子悠這個厚臉皮的,肯定說了假話。
沖虛門長老心中默默道。
但是,要說真有多強,他也不信……
太虛門又不是陣法宗門,也不以陣法見長。
這孩子陣法再強,難道還能比十二流的萬陣門,以及四大宗,尤其是有陣流淵源的乾道宗還強么?
不過情況如此,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太虛門盡力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沖虛門長老很是體諒。
“有空一起喝酒。”沖虛門長老道。
“有空再說吧……”
荀子悠神色復雜。
墨畫這孩子,一點不讓他省心。
沖虛門長老也就隨口說說,他也很忙,盯著這個心性孤傲,劍心通明的劍道天才,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只是臨行前,他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