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燦然一笑,一臉陽光:
“你到我們太虛門的山頭獵妖,斷金門被我們打怕了,不敢越界,更不敢搶你的妖獸。”
令狐笑一怔,微微皺眉。
斷金門被打怕了……
他入山晚,又比較孤僻,除了自己的劍法,別的事不太過問,所以并不清楚太虛門和斷金門之間的糾紛。
只是,在他印象中,太虛門并不比斷金門強多少。
而斷金門又向來無賴,不擇手段,到底是怎么會被太虛門打怕了的?
令狐笑有些不解。
“而且……”墨畫趁著令狐笑神思不屬時,又道,“你還能跟我們太虛門弟子,一起組隊獵妖,這樣賺功勛更快。”
墨畫估算過了,以令狐笑劍氣的威力,只要給他配個人,偵查妖獸,埋下陷阱,布置陣法。
陣法爆炸后,負傷的妖獸,他怕是一劍就能解決了。
一劍不行,頂多再來一劍。
令狐笑卻有些排斥。
“我不與人組隊。”
“為什么?”墨畫問道。
令狐笑微微仰頭,聲音冷酷道:
“我要將劍法,修到極致,而劍修的路,必是孤獨的路……”
墨畫無語了,半晌后深深吸了口氣,沒好氣道:
“你糾結這破玩意做什么?”
“極致的劍法,跟你孤不孤獨,有什么關系?”
“你劍法若是強了,想孤獨就孤獨;劍法若是不行,孤獨了有個屁用?被人一劍劈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尸……”
“關鍵是修劍法!”
“修劍法,就要花功勛。”
“當務之急,肯定是多賺功勛,賺得越多越快越好,然后集中資源,快速提升劍道造詣……”
“有人能幫著賺功勛,你不賺,你是笨蛋么?”
……
墨畫口齒清晰,語速又快,噼里啪啦一頓說。
令狐笑被墨畫給說懵了。
他也并非真的生人勿近,只是資質太好,遭人妒忌,被人疏離慣了。
所以久而久之,就孤僻了起來。
也不愿與人交流。
若是一直這樣,直到結丹乃至羽化,他很可能會就此成為一個實力超絕,但孤僻怪異,不通人情的絕頂劍修。
但現在,卻有些不一樣了。
墨畫的話,回響在令狐笑的耳邊,他沉思許久,默默點了點頭:
“好……”
原本以為還要再費一番口舌的墨畫,有些詫異。
不過令狐笑既然同意,那就是好事。
墨畫習慣性地拍了拍令狐笑的肩膀,神態親切,動作自然。
令狐笑身體一僵,但也沒有拒絕。
“下個旬休,你去煉妖山入口那幾個山頭里,找太虛門的弟子,報我的名字就行。”
“你劍法這么厲害,一劍一只妖獸,一天能賺好多功勛。”
墨畫給他畫“大餅”。
當然,這也是實話。
令狐笑點了點頭。
到了路口,兩人分開,各自回宗。
回到宗門后,連續幾日,令狐笑都有些心事重重。
墨畫的話,做的事,總是會浮現在他腦海。
初見之時,那種隱晦的殺意,詭譎莫測的壓迫感,還有從容如流水般的法術和身法;
死去的妖木鷹身上,那凌厲異常的金色劍氣,以及滲入骨肉的,細碎的劍刃碎片;
后來斂去殺意時,如沐春風的笑容。
以及話語之間流露出的,陽光般的真摯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