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神道陣法”,似乎與絕陣一樣,涉及某些復雜的陣法原理和大道法則……
墨畫覺得很有可能。
只是他現在手上神道陣法的傳承太少了,沒辦法更多地去學,去參悟,去印證自己的猜想。
墨畫嘆了口氣,心中嘆道:
“快沒東西學了……”
“過了今年再說吧……”
“過完年,看能不能和荀老先生說說情,解了自己的‘禁足’,這樣也好去外面找找邪神,吃吃妖魔,打打‘牙祭’。”
“即便找不到神道陣法,也能改善下‘伙食’,喂飽識海中的‘天道法則’,解了自己識海增長的限制……”
……
之后的日子,墨畫放平心態,過得倒也安穩。
只是這日旬休,墨畫進煉妖山練劍。
練了大半天,殺了兩只鷹妖,接近傍晚時分,剛想回宗,就發現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墨畫有些奇怪,走近一看,就發現一堆同門弟子圍在一起。
有人拿丹藥,有人調藥汁,有人取金針。
而地上正躺著一個人,正是程默。
他臉色蒼白,口唇干枯,額頭冷汗如豆,胸前有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鮮血直流。
墨畫臉色一沉,問道:
“怎么回事?”
旁邊一臉焦急的歐陽木,聞言神色愧疚,喃喃道:
“都怪我……”
司徒劍搖頭道:“這不關你的事……”
司徒劍臉色微白,氣息有些微弱,顯然靈力消耗過大,道袍上也有些劃痕,但好在沒什么明顯的傷勢。
司徒劍嘆了口氣,便對墨畫道明原委:
“歐陽師弟煉劍,需要一些狐妖的毛發、夾爪和骨骼,程默有空,便就自告奮勇去抓妖,我也跟著去了……”
“一開始還好,一切順利。”
“我們找到了一只稀有的血媚狐。”
“這種狐妖,即便在這妖獸叢生煉妖山里,也十分稀少,沒有現成的攻略。不過大家妖獸殺得多了,也都有了經驗,按照流程,照葫蘆畫瓢就好。”
“郝玄埋了陷阱,布了陣法,我們就埋伏起來。”
“等到血媚狐入了陷阱,觸動了陣法,受了重傷,我和程默便沖了出來,想將這只妖狐殺了。”
“眼看即將得手,可沒想到,這只妖狐,竟然會魅惑之術。”
“魅惑之術?”墨畫一怔。
“嗯,”司徒劍點了點頭,“就是有些妖獸天生的,可以魅惑修士神識的天賦。”
“可以使修士產生幻覺,神識迷茫,或是生出種種欲念……”
饒是墨畫,獵妖師出身,獵妖經驗豐富,也只是聽過,但還從未見過這類妖獸。
“然后你們中魅惑了?”
“中了一點,”司徒劍道,“這只血媚狐,還未成年,只有二品初階,魅惑不強,雖然讓我和程默的神識有了些恍惚,但它還沒來得及下殺手,我們就反應過來了。”
“我的道袍被撕了幾道口子,沒什么大礙。”
“程默受了點傷,但也只傷到皮肉。”
墨畫皺眉,看了眼倒在地上,面白如紙,血流不止的程默,忍不住問道:
“那他這是怎么回事?”
司徒劍神色凝重,“我們被血媚狐魅惑,神識恍惚了片刻,便回過神來,立馬聯手殺了這只狐妖,可就在此時,叢林里突然竄出來一只‘怪物’……”
墨畫目光一凝,“怪物?”
司徒劍皺眉道:“是怪物,看著不像是妖獸,但也不像是人,又或者說,看著既像是妖獸,也像是人。”
“既可兩足而立,也可四肢爬行,身軀龐大,裹著黑布,全身黑黢黢的,看不清模樣,唯有兩只眼睛,血一般紅……”
“這怪物猛然鉆出來,爪子鋒利,挾著一股腥風殺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程默率先擋在眾人面前,與那怪物過了一招。”
“可那怪物太強,只一個照面,程默胸前就被開了一道大口子。”
“我們趕忙上前支援,那怪物見人多,嘶吼一聲,竟也不戀戰,抓著血媚狐的尸體,便向深山跑去了……”
“程默傷勢很重,要及時治療。而且那怪物實力太強,神出鬼沒,我們也不敢深追,只能先把程默帶回來了……”
司徒劍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