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妖修……”司徒劍也低聲道。
“你們知道,怎么分辨妖修么?”郝玄又問,“或者說,妖修跟魔修有什么不同?”
司徒劍等人有些怔然。
平日里,妖修魔修都會被混為一談,他們也分不清,這些具體有什么區別。
反正按照道律,無論妖修還是魔修,都是要斬殺的。
墨畫見他們不明白,思索片刻,便道:
“按道廷司的劃分,魔修其實指的是‘魔道修士’,是修行邪魔外道功法的修士的統稱,包括但不限于,妖修,尸修,邪修,鬼修,魔修等等……”
“而按照修行方式細分,不同門類的魔修,又各有不同。”
“妖修吃人肉,尸修煉人尸,邪修采元氣,鬼修煉魂魄,魔修主要是吸食,榨取他人的靈力。”
“因為魔修勢力最大,其他邪魔修士大多依附于魔修宗門,所以一般妖尸邪鬼類的修士,也都被稱為魔修……”
這些都是墨畫之前做懸賞的時候,為了更專業地“斬妖除魔”,特意從顧長懷顧叔叔那里打聽來的。
郝玄點了點頭,贊道:
“小師兄,你懂得真多。”
而后他又疑惑道:“那這個‘怪物’,吃妖不吃人,算什么東西?”
司徒劍搖頭,“誰說他沒吃過人的?妖獸都能生吃了,更別說是人了。”
“而且看樣子,它似乎神識有點問題,妖性蓋過了人性?”
墨畫微微頷首,“是的。”
他能感覺到,這只“怪物”,雖有神智,但神念的波動異常紊亂,似乎是妖力逆行,心智紊亂,一時間淪為野獸了。
司徒劍問道:“我們現在怎么辦?”
他又看了眼那只正手撕妖獸,生吞血肉的怪物,眉頭緊皺,“看氣息,怕是有筑基后期的實力,估計不好對付……”
墨畫盯著怪物看了片刻,心中衡量了片刻,目光一冷:
“殺了!”
司徒劍問道:“不留活口么?”
墨畫搖了搖頭,“這怪物實力太強了,我們沒資格留活口,出手就要下死手,不能有一點猶豫。”
“而且,若它是妖修,留了活口,也未必能問出什么來。”
“它身上若真有秘密,即便死了,尸體也是會‘說話’的。”
眾人面面相覷,點頭沉聲道:
“好!”
墨畫心中盤算片刻,之后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的計劃說了,而后又看了眼令狐笑,叮囑道:
“令狐,你劍法很強,但不要逞能,一定要按計劃行事,跟司徒他們一起配合。”
令狐笑一臉自負,但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
他雖好戰,但輕重緩急,還是能分得清的。
而后眾人開始依計行事。
墨畫和郝玄,分頭在四周布上陣法。
那怪物神智失常,貪嗜血腥,只顧著啃噬血肉,并沒有察覺出異常。
布好陣法后,墨畫便對令狐笑使了個眼色。
令狐笑緩緩拔劍,周身氣息攀升,靈力自經脈流轉,催發劍氣,眼眸越來越亮,銳利如同劍光。
壓抑的山林間,劍氣的殺機,漸漸彌漫。
當他的劍氣,積蓄到一定程度時,正在吞食妖獸的“怪物”,似乎也有所覺。
它進食的速度,慢了下來。
怔忡片刻后,那怪物猛然轉頭,向令狐笑看來。
黑色長袍遮蔽下,怪物的面容一片空洞,唯有兩只長著豎瞳的眼睛,透露著嗜血的光芒。
令狐笑心中一寒,但與此同時,他的劍氣,也已經凝聚到極致。
古樸的月色長劍,向前一指,一道澎湃璀璨的沖虛劍氣,便破空而出,宛若一弦月光,帶著凜冽的殺機,向那怪物殺去。
這一劍,威力極強。
劍光逼近,饒是這怪物實力強大,殘存的本能,也讓其不得不避其鋒芒。
怪物四肢觸地,就想爬開。
便在此時,墨畫手指一點,一道湛藍色水光浮現,驟然凝成一道道牢獄,鎖住了怪物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