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悠見了墨畫發的笑臉,心中有點發苦。
也不知該說這孩子,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荀子悠搖了搖頭,又把消息,給身旁愁眉不展的沖虛門長老上官玄見看了看,“放心吧,笑兒那孩子,暫時沒事。”
上官玄見懸著的心放下了,但又沒完全放下。
他苦笑道:“我這條命,幾乎就擱在這里了,笑兒能出來,我才能回宗復命,若是他……”
上官玄見沒敢說,怕自己烏鴉嘴,只苦澀道:“我可無顏面對老祖。”
荀子悠也嘆道:“我也是啊……”
上官玄見搖頭,“你可比我好太多了。”
隨即他又有些疑惑,“你們太虛門,到底從哪里撿來了這么個孩子?”
會隱匿,能跟蹤,精通陣法,在這等兇險的妖谷里,不僅能自保,還有余力打探情報。
這些事,真的是一個弟子能做到的么?
這種弟子,太虛門到底是怎么撿到的?
荀子悠心中默默道:
“不是撿的,是你們上官家家主的兒媳婦托關系送進來的……”
但這種話,他也沒明說,而是道:
“這孩子也沒什么長處,就是為人機靈了點,運氣好了點,不算什么。”
上官玄見搖了搖頭,懶得理他。
隨即他有些疑惑,“那個宋家的弟子且不說,太阿門歐陽家,不是也有一個弟子,被抓了進去么?太阿門那邊,一點動靜沒有?”
荀子悠也皺起了眉頭。
歐陽木,雖然資質不好,但也算是歐陽家的嫡系。
消失了這么些時日,歐陽家竟然一點沒察覺?
還是說,太阿門里的水,也渾了?
上官玄見和荀子悠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荀子悠目光一冷,緩緩道:
“等這次萬妖谷的事結束看看吧,我倒要看看,這么大簍子,有些人怎么收場……”
萬妖谷內,更深處。
一間血色奢華的山洞中。
披著灰袍,和妖修一樣打扮的金貴,垂頭拱手,向著虎妖皮座椅上,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修士恭敬行禮道:
“師兄……”
這黑衣修士目光一冷,“在這谷里,要喚我"頭領",不要喊"師兄"。”
“是,頭領……”
金貴連忙拱手道。
黑衣頭領微微頷首,“說吧。”
金貴低著頭,繼續道:
“萬妖獄那邊,死了一個管事,據說是偷吃妖血,反被妖獸吃了……”
“修這么多年道,修到狗身上了,真是廢物!”黑衣頭領罵道,而后神色冷漠,“死了一個管事,再換一個便是。這是萬妖谷,妖修有的是……”
“是。”金貴拱手道。
黑衣頭領看了金貴一眼,問道:
“手指送過去了沒?”
金貴道:“那個歐陽木的斷指,已經送到了太阿門,交到了他兄長歐陽楓的手里。”
“宋家那邊,宋漸的爹娘,也收到了他們兒子的斷指。”
“只是沖虛門……”
金貴有些遲疑,“這令狐笑在族中勢單力孤,沒有親近的長輩,不知該送給誰。”
黑衣頭領道:“沖虛門的就先算了,這個令狐笑,與一般人不同,他明面上的身份要留著,至少要看著"干凈"。”
“此子天生劍心,劍道通明,公子很看好他,將來沖虛門,說不定還要他來做主……”
“是。”
金貴拱手道,只是低頭之時,目光中閃過一絲妒忌。
這就是差別。